刘春香皱了皱眉,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捡着散落的笔记:“是你撞我的。”
声音小小的,像是某种怯弱的小动物。
“所以呢,你要我赔多少?”欧桁有些不耐烦,队友们还在球场上等着自己呢。
“我没事儿,你走吧。”
既然刘春香没有借机敲诈,欧桁也懒得多做停留,提脚欲走,却听脚下传来“啪嗒”一声。
有什么东西,被欧桁踩碎了。
额……欧桁默默的移开脚,脚下躺着的一个碎掉的陶瓷吊坠的尸体。
尸体的一端系着一根有些发白的红绳,看长短,应该是一个手链。
那是刘春香几年前在集市上买的为数不多的‘奢侈品’,一个不知是陶瓷还是什么做成的佛像吊坠手链。
欧桁也有尴尬了,刚才还可以嘴硬的怪别人眼瞎,现在……
“多少钱,我双倍赔你。”
“不用了。”刘春香淡淡的开口,抱起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刘春香没有料到,欧桁倒是个执着的人。
他说了要赔,就一定要赔。
没隔两天,刘春香正在埋头做作业的时候,几个男生就大摇大摆的站在了刘春香桌前。
为首的正是欧桁。
“有事?”
刘春香想不出,这一次,他们又想做什么恶作剧。
“啪。”欧桁将一个东西扔在刘春香的练习册上,刘春香仔细一看,是一枚粉色的发夹。
“你那个手链太丑了,找不到一模一样的,这个,就算是赔你了。”
不得不承认,欧桁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很好听。
或许是午后的阳光太过燥热,那一刻,刘春香竟然有些脸红。
有了这一点交集,欧桁竟然开始自来熟的来跟刘春香借作业。
好歹也是年级第二名,抄她的作业,错误率更低。
自卑如刘春香,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成绩了。
可惜好景不长,这种没好被吴芳芳伤心欲绝的哭泣声打断了。
刘春香抬头,才发现吴芳芳的一头长发被剪得乱七八糟,衣服上面也全是灰烬泥渍。
“怎么了?芳芳,你这是怎么了?”
“春香……”吴芳芳哭得上次不接下气:“春香,我求你,你不要再和欧桁有交集了。”
刘春香茫然:“我和他本来就不熟。”
“徐丽和林宛如警告我,如果你再勾引欧桁,下一次剪的,就不只是我的头发了。呜呜~春香,我现在怎么出去见人啊……”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即使刘春香素来软弱,此刻也被气坏了。
“太欺负人了!我们这就去告诉老师!”
“春香,我们惹不起她们的……”
“芳芳,你别怕,老师会给我们主持公道的!”
天真的刘春香以外,这个世界是非分明,正义永存。
而事实上,她的状告并没有引来正义,反而是引来了徐丽轻蔑的嘲笑和捉弄。
“告状?嘁,你难道不知道教导主任看见我爸,也得装孙子吗?”
她们故技重施的剪掉了她的头发,撕烂了她的衣服,将她的头摁在脏兮兮沙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