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莫名堵得慌,动了动手指,拉进黑名单。
周五兰溪带上小狗出门,走到楼下,一辆宝马7系停在单元楼门口,车窗上搭着半截骨节分明的手肘,朝他摁了下喇叭。
这辆车兰溪闭上眼都认识。他和陈何良没分手时,他每天就开这辆车。
大少爷放着上亿跑车不开,开始走平民路线了?
小狗闻到熟悉的味道,嗷嗷呜呜地叫,尾巴摇得飞起,似乎准备挣脱绳索扑过去。兰溪牵住狗绳不让它动。
陈何良手里把玩着银色的火柴盒,火柴燃起,幽蓝的光映出眼尾的桃花痣。语气一贯地漫不经心:“去哪?送你一程。”
兰溪拉着狗绕开车子站远了些,一个眼神没给过来。“不麻烦了,有人接。”
吃早饭那会儿方颂泽打来电话,说接上他一起去宠物医院,复查结束带静香去香山脚下的别墅看看,和三条腿的金毛提前沟通一下感情。
江兰溪今天穿的是浅灰色大衣,里面是月牙白高领毛衣,将将遮住喉结,看得出精心搭配过。他的背很直,高挑的衣架子,风吹过去若有似无的桂花香。
陈何良盯着他看了半晌,从扶手箱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兰溪隐约听见他说“就现在”之类的字样。
挂断电话后,陈何良一脚油门停到他跟前,神色散漫道:“别等了,方颂泽没空,他的客户找他沟通珠宝选材。”
江兰溪觉得他在扯淡,牵着狗又离他更远了些。然而不到十分钟,方颂泽打来电话,说客户临时有事找,很抱歉不能去接他。
陈何良磕了磕指间的烟,撩起眼皮看过来,语气狂妄:“顾客就是上帝,他去见上帝了。你,归我。”
兰溪怒目而视。
陈何良若无其事地放下后车窗,挑起眉道:“妮妮钻过那么多项圈,今天就给你验收一下成果。”
话音刚落,口哨声响起,小狗打了个激灵,一个猛子蹿出去,嗖地一声跳进车窗,江兰溪还没来得及扯狗绳,小狗已经趴在了后座上,一脸憨厚地朝兰溪吐舌头。
陈何良朝他扬了扬下巴,戏谑道:“走吧,音乐家。”
江兰溪黑着脸上了副驾驶。
进医院的时候,静香一个激灵叫出声,不停地挣扎,对大玻璃门充满了抗拒。
她很害怕医院,跟那次被咬了脖子脱不开关系。兰溪只好温声安抚她,不停地说静香乖。
陈何良垂眸看过去,看到江兰溪的侧脸掩在日光中,耳根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好像在等谁整理一下似的。他克制地蜷了蜷手指。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江兰溪轻声细语的模样了。
静香渐渐放松下来,亦步亦趋蹭着兰溪的大腿进了医院。
兰溪做了预约,很快有宠物医生接应,带静香去了二楼检查室。
兰溪终于进了家门。
几天未归,家里的地暖都渗着凉意,他不断深呼吸,喉咙依旧像被塞了棉絮,吐不出,咽不下。
爱情果然是毒药一样的东西,不可轻易触碰,白首相依的爱情只存在十点档的都市剧里,回归现实生活,竟连好聚好散都太奢侈。
过了好久,他捡起地上的耳钻小票,叠起来放在口袋,感受胸腔内的一颗心渐渐平静,寂静。
他和陈何良,本就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甚至都不在一个平面,一时错轨只会造成交叉的假象。
也仅仅是假象。
正如这段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感情。
第46章真正的真相
新疆之行结束,兰溪回到乐团报道。
和陈何良分手一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特别是团长那种势利眼的性子,鼻子简直像沾了雷达,十米之内探测权贵。
以前和陈何良在一起时,团长恨不能把他捧成乐团的顶梁柱,至于现在他想象不出团长会怎么对待他。
出乎意料的是,团长并没有对他怠慢分毫,反而掏出一张音乐家协会报名表。
“今年乐团有两个名额,你各方面都不错,申请下试试。”
说是试试,应该就大差不差了。乐团总监是音协的常务委员,递上去的名额基本板上钉钉。
散场后,蒋乐来到后台。他身材高大,混血的脸蛋精致甜美,既有欧洲人的粗犷立体,又不失东方人的温柔细腻,走到哪里都十分吸睛。
难得有人来后台找兰溪,后台同事以为蒋乐就是送东西的“金主”,吃人家嘴短,自觉给他们留出空间,偶尔一两过经过时,还挤挤眼睛跟他们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