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炽也不管一朝官员,跌跌撞撞的往冷宫走去,看着正在绣花的羊献容,嘴角裂开意思自嘲“惠皇后,你还有心思绣花?”
羊献容抬起俏脸看向慕容炽,饱经风霜的脸上只有处变不惊“我这皇后之位连个县官都能轻易废立,这样的皇后又算得了什么皇后?我已经看开了。”
慕容炽自嘲的笑起“你可知道刘曜兵临城下了?想必是来接你的吧?”
羊献容绣花的手都没有停顿,低沉的声音带着意思嘲讽“我这五废六立的皇后知道什么?左右你们都不曾把我当过后宫之主,我现在有什么好关注这晋朝朝局的?”
慕容炽抓住羊献容的手“你可曾怨恨晋朝?”
羊献容抬起俏脸,看向慕容炽“我父母族人都是被慕容皇族所屠戮,我羊献容连羊家都保不住,你说我恨不恨?”
慕容炽握紧羊献容的手腕“这弘训宫内,你从来不曾放下爱过一刻仇恨?”
羊献容转头看向慕容炽“你想怎么样?”
慕容炽看向羊献容“传闻你是刘曜最珍爱的女人,他为了你才讨伐晋朝,如今我晋朝破国在前,我拿你来报复下刘曜一下,不过分吧?”
羊献容眼睛瞪大“你敢!”
慕容炽呵呵一笑“怎么,我的堂兄慕容楚人都走了,你还有什么可依靠的?不如当做报复刘曜的工具,也好全了你汉人的身份!”
羊献容捶打着慕容炽,眼中的泪水肆流,历史的时光从没对自己温柔过。
刘曜坐在账内狠狠揉搓着手里的纸团,眼里的眸色带上了嗜杀的血腥气“慕容炽当真敢如此?很好!这叔嫂的事情,慕容炽也做得出来,当真是好!”
刘曜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你回去保护好王妃,告诉王妃莫怕,明日我便帮她报了这个耻辱,还有将知道这件事的所有晋朝人,全部杀了!”
刘曜手越握越紧“慕容炽,你如此羞辱于我,那我刘曜一定让你难看致死!”
刘曜一甩衣袍,穿上战衣,招来石勒,厉声说道“石虎,传令下去,今晚攻城!告诉将士们,他们可以尽情的猎杀洛阳城内的百姓,尽情的践踏洛阳城内汉人的尊严,可以尽情的掠夺他们的财富。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刘曜握了握拳,冷声说道“将晋朝诸皇帝宗室的祖坟给我刨了!将这肮脏的洛阳城给我付诸一炬!我不想在看到洛阳这个龌龊,肮脏,腌臜的城市!”
石虎深知今夜的刘曜被傍晚传来关于羊献容受辱的消息激得失去理智,只想抹杀一切对羊献容不利的根源,只是这命令唯独也确实遗漏了羊献容的安全。
“主公,可需要虎子去保护夫人?这兵荒马乱,万一不开眼的兵蛋子对夫人下手,该如何是好?”石虎终于聪明了一回。
“那你派石闵去,他守护过容儿,容儿不会怕石闵。”刘曜负手于后。
“石闵!还不前来接下主公的指令!”石虎对着身后的石闵说道。
“石闵在!主公,石闵定不辱命。”石闵跪在地上,坚定的说道。
“很好,今夜出发,我要洛阳城今夜之后成为一座废墟,再也不会有任何闲言碎语在我耳边响起,让那些喜欢嚼舌头的汉人给我彻底的安静!出发!”刘曜翻身上马,骑马而去。
石闵看着扬尘而去的刘曜,眯了眯眼,也翻身上马。看来刘曜为了羊献容当真是不要后世清明,可悲还是可敬?
夜晚的虐杀声,抢夺声,哭泣声,呼喊声,惨叫声,响彻星空,也惊得羊献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不知今夜自己是存活还是殒命。
石闵走进弘训宫,看着发丝凌乱,脸上泪水未尽,但是却高度紧张的羊献容。阻挡将要进来的将士,走到柜子前拿出披风盖住羊献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夫人,主公命我来接你回家。”
羊献容动了动,抬起头看着昔日年少的石闵已经成长为稳重青年,眼中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来“曜来接我了?”
石闵轻声嗯了一声“嗯,主公派石闵来护夫人周全。”
羊献容点了点头,晕厥在石闵的怀里。
石闵见状,只得差人抬来一顶小轿,将羊献容安放在其中,带兵回营。
此时头发凌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衣衫污秽一片的慕容炽仰起头,看着暴揍自己的刘曜,咧开嘴角“当真是为了她而来?当真为了她屠戮我晋朝百姓?你这罪,只怕历史都不会轻饶了你!这烧城虐杀的罪名,青史可曾饶过谁?”
刘曜看着哈哈大笑的慕容炽,又一拳落在他的身上“至少,我像个男人,保护了自己的女人!你这汉人的渣滓,只怕沦为倒酒上菜的奴隶!来人,给我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