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图他们自然不会退让,便也在大喝一声后,便迎战上去。两方上百人就在离着中间大帐不到几百步的位置上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这时,暗地里还有几个人在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他们自然就是杨震和他的几名弟兄了。
一见木图和察哈尔人斗得难解难分,格勒黑就想冲过去帮手,却被杨震一把拉住了:“你做什么去?”
“这……千户你拉着我做什么,不是要帮他们杀鞑子么?”虽然格勒黑自己也是蒙人,但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也一直这么叫自己的同胞为鞑子。
杨震目光里闪着寒意:“我们只是帮他们出主意而已,可没说过要帮他们杀人,更别说帮他们战斗了。这次他们一定能把整个察哈尔部给攻下来,眼前只是小障碍而已,根本不用担心。”
“可是他们……”格勒黑还想分辩什么,却听一旁的胡戈道:“格勒黑,你还不懂大人的意思吗,无论哪一边其实都不是我们的盟友,今日只是让他们鹬蚌相争而已……”
“这……”听他这么一说,格勒黑才明白过来,讪讪地一笑,又把向前的脚步给收了回来。虽然他是蒙人,但在北京城里长大的他却更多地将自己视为明人,汉人,自然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安了。
杨震淡淡一笑:“虽然他们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但能消耗一些他们的实力总不会错的。我们就在这儿看着便可以了。而且,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占据主动,把事情办成的!”
正如杨震所推测的那样,在一番搏斗之后,仓促迎敌的察哈尔人便落了下风。而随着附近那些刚宰杀完帐中无力还手的盖乞部人的加入,战斗就更是迅速呈现了一面倒的结局。
这些察哈尔部里所剩不多尚有一战之力的人,就这样被人数占着极大优势的盖乞部人所吞没,杀尽。而当这些人杀光阻拦者后,杀性就变得更加浓重,直朝着最终的目的地,部族中间那几座帐篷杀去。
此时,其余几名未曾中毒的察哈尔人已来到了禾齐斯的帐前,却惊讶地发现他的两名贴身卫士已倒地抽搐不起,而帐中,还有微弱的喘息与呻-吟声不断传出。
待他们冲进帐里,就看到禾齐斯正伏在地上,浑身都打着摆子,七窍里还不断有血丝涌出。
“这是……”几人对视一眼,就已得出了让他们惊骇不已的结论:“连禾齐斯都中了毒!”
这时,禾齐斯的手已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脚腕,用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叫道:“救……救我……”
几人看着他那副惨状,心早已沉到了谷底,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察哈尔人一向以脑毛大兄弟马首是瞻,他们说什么,底下人就做什么,如此上下一心才会有今日的强盛。而现在,脑毛大不在族中,禾齐斯又是这副将死的模样,这让眼前这些人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大叫道:“赶紧去叫大夫过来,看禾齐斯的情况还有没有得救……”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一个冷冷的声音就从帐外传了进来:“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他这次是死定了,因为他服下的,是我们草原上最烈的毒药倒马草!”说话间,低垂的帐帘被人一掀而起,木图挎着刀走了进来。
看到带着上百名盖乞部人大摇大摆地进来,帐中其他人就是再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一个个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木图,你居然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太卑鄙无耻,这还是我们草原上的男子汉该做的事情吗?如果你有胆子的话,大可以率部和我们察哈尔人一战,用这等阴谋算计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哈……”这番责问,换来的只是木图一阵不屑的大笑,此时的他,与之前那个战战兢兢的盖乞部族长已全然不同,就好像露出了獠牙的草原雄狮一般,睥睨地扫看眼前众人:“你们这些家伙,压根就不配和我说这些。我们盖乞部实力远不如你们察哈尔部,为什么要和你们正面作战。今日,我就是用阴谋算计你们又如何?他日别人记住的只是我的胜利和你们的失败而已!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