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对待你的敌人千万不要仁慈,不管你用多极端地方式去震慑他们,你都是对的,爷爷也会认为你是对的,你要不折手段地活下去。”
“当然,遇到真心的朋友你也要真心对待,凡成大事者,必然千呼万拥,振臂一呼而千万人响应。但你记着,永远不能相信权贵阶级,他们永远不可深交,永远不能信任,唯一能跟你一条心的,只有平民阶级。”
“爷爷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每一条都要记在心上。”
我点着头,没有开口,我怕我一开口哽咽,迎来的又是训斥。
他似乎说完了,要走了。
我一直望着他,直到他走到门口,回头又冲我笑了一下:“祁安,别忘了带我去你的新家。”
这恐怕是我这辈子露出的最难看的笑容,我硬挤了出来,忙点头:“好。”
黑暗中,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黑色长衫,像是民国时期的服饰。
他掏出一根铁索,套在我爷爷身上,径直穿过那道门,消失在了屋子里。
客厅里吹进来一阵风,我呆呆地望着那道门,出了神。
“起风了。”
早上。
从书房醒来,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上了我爷爷的遗像。
临走时我看了一眼客厅,整个屋子的家具和家电都已经用布遮盖了起来。
虽然我几乎不会再回来,但好歹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我不想某一天回来看到它破败的样子。
“走吧,带你回新家。”
……
回到市区没休息几天,我就回公司报道了。
身体素质强,连这伤都恢复得很快。
主要距离过年还有二十来天,我想着这年前要是不回来,等过完年再回来,我恐怕都要忘了平时的工作流程。
回来之后,大家也没在我面前提起我爷爷过世的事,就跟往常一样。
我刚回来这天,黄枭说他和段天接了个活儿,说是有个工地的施工电梯发生故障,导致电梯坠落,当场死了五个工人。
“十几层楼的高度,五个工人一个都没活,全在电梯里面摔得惨不忍睹。”
“不过那个现场是殡仪馆那边直接去抬的尸体。”
黄枭说:“主要是承建商多少信点,认为不吉利,于是就请我和段天去做场法事,免得后面又出什么事。”
我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他讲。
夏萌鬼鬼祟祟地伸出一只手想去抓瓜子,被我一巴掌拍开。
她有高血糖,要是再胡乱吃东西,就该高血脂了。
下午的时候,公司来了活儿,我让李庆来安排我去。
虽然我沾了罗大江的光,现在是一家酒吧的老板,但是不干活儿我又无聊,我无聊就要想我爷爷。
于是李庆来安排我和夏萌还有徐闯去,说是居民楼里发生了凶杀案,一对母子在家中被害,现场有点惨烈。
目前遗体已经被警察带走,说让我们过去清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