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昊一脸怀疑:“真是这样吗?”
“小的听说顾三姑娘是忠毅伯庶女,并不得宠,如果得以嫁入镇国公府,不只是三姑娘高攀,亦是他们顾家高攀了镇国公府,就算给世子爷做妾,亦不算折辱了三姑娘。”临风看多了权贵勋爵家的联姻婚配,自以为是这番道理,就算那顾三姑娘非真心喜欢世子,为了家族怕也是愿嫁到国公府。
做妾?
如果顾桑知道,定要道一句‘我谢你八辈子祖宗’。
侯天昊抬头望天,半晌才说:“小爷才舍不得让她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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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牙印……分明像是咬伤
马车缓慢行驶过长街,转过暗巷,最后从角门拐进顾府。
一路上,俱是长久的沉默。
顾桑没说话,顾九卿也没说话,待两人下了马车,走过青石小路,穿过月洞门,一直走到昭南院附近,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寂静。
顾九卿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顾桑,抬腿就要进入昭南院时,顾桑对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了一句:“大姐姐,新年快乐!祝大姐姐来年心想事成,顺遂安康。”
说完,便往芳菲院走去。
脚步停顿,顾九卿回头看去,只看见一抹翩跹轻盈的背影,转眼便踏进了小院,随着一道房门的关阖声,那抹倩影消失不见。
他略怔忪片刻,慢慢收回视线,转身走回昭南院。
顾桑坐在铜镜前,怔愣地盯着手腕上深重的齿痕,细腻肌肤上的齿印入肉三分,没有特制的祛疤药膏,短时间怕是难以消除。
秋葵瞧见顾桑腕子上触目惊心的伤,既心疼又惊讶:“姑娘,这牙印如何留下的?怎么好端端的跟大公子出府看烟花,还受了伤,早知道奴婢就该跟你一道出去。”
秋葵身子不舒服,留在府上休息。而梅沁是女主的人,顾桑出去玩乐自不愿带个人形监控器。
两丫鬟谁也没带出门,秋葵和梅沁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顾桑如何受了如此刁钻的伤。
那伤,那牙印……分明像是咬伤。
顾桑咬了咬牙,没好气道:“狗咬的。”
狗能咬出这般整齐的印子?
秋葵心下诧异,还想细问,却被梅沁打断了。
“姑娘,奴婢给你上药。”
顾桑杏眸微动,抬手拉下袖子,堪堪遮住那抹齿痕:“一点儿小伤,不必用药物处理。”
说罢,又吩咐梅沁道:“如果母亲回府,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顾桑眉间隐露疲惫之色,挥手便让她们出去了。
门外,秋葵对梅沁说:“那伤哪儿像是狗咬的,分明就是人为。”
梅沁扭头望了一眼内室,点头道:“我知道,可姑娘明显不愿多言。”
秋葵小声道:“我是担心姑娘被人欺负,吃了亏。”
欺负?吃亏?
两丫鬟的窃窃私语隐约落入顾桑耳中,她自嘲一笑,在女主面前,自己确实只有被欺负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