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向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知道黄淳水方向有死无生。
带着跟随自己的几个食客,朝泚水这边赶来,也不知砍杀的是贼兵还是自家军士,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夺桥而去。
“恩主,甄大夫已被砍杀于乱军之中,我等该何去何从?”
一位相随的食客问道。
“哎!”
岑彭仰天感慨,甄阜、梁丘赐无能之辈也!
当时他曾劝过两位上官,和叛贼决一死战非为上策,只须兵临城下,限制其动向。
等到贼人粮草用尽,锐气消磨,便是其败亡之时。
奈何甄阜、梁丘赐嘲笑他贪生怕死,弄得岑彭一个大红脸。
后来又劝说二人,须派重兵把守辎重。谁知又不听,果然被贼人劫了大营,才招致今日之祸。
岑彭思考片刻,看了看后方战场犹自厮杀不停。
“前队郡兵虽败,南郡严公仍有十数万兵众虎视荆州。且前队副二严说镇守宛城,城守坚固。我等寻路返回宛城,等严公提兵北上,必能克敌制胜。到时再与甄公报仇!”
岑彭心中记着甄阜知遇之恩,况且妻儿老小都在宛城。便与几位食客商定,悄咪咪的绕远路,逃去宛城。
而战场上的梁丘赐,此刻已经穷途末路。
带着亲兵奋力冲杀,已经卷刃的战刀,似是有千斤之重,再也砍杀不动。
他环顾四周,看着纷乱不已的人众,仰天长叹。
“吾命休矣!”
而就在这时,一位少年将军跨马而来。
“老贼,拿命来。”
话音未落,梁丘赐已被刘稷斩于马下。
至此,南阳郡的两位最高长官双双死在战场之上。
随着梁丘赐的阵亡,宛城一方再也形不成抵抗。
泚水一战,宛城落败,叛军一方大获全胜。
黄淳水和泚水河上不知漂浮了多少尸体。
饶是罗阳已见过大场面,但看着河中漂浮的密密麻麻的死人,头皮也发麻。
战争的惨烈,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感同身受。
不过没时间感叹,收押俘虏,清缴辎重,打扫战场,也是一项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