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和贺祈,不是命运捉弄,而是被那滔天的权力压制,毫无喘息的机会。
那我,那成玉这个人,究竟算什么?
26
太后离开了许久,我抱着那一罐秋海棠一动不动。
半晌,我起了身,燃起了火炉,看着那火越烧越旺。
我打开了装着秋海棠的罐子,从中拿出一朵秋海棠,将它扔进了火炉里。
火舌肆意,顷刻间就将这朵秋海棠化成了灰烬。
我就这样,一朵接着一朵地烧着。
我突然想到了我小时候跟着阿姐去寺庙烧香,阿姐让我快去拜一拜,日后好寻个心仪的夫君。
那天我只想着去庙门口买新做的糖人,草草地拜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现在想想,应该是神明觉得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糖人,如今种种,都是给我降的惩罚。
我烧完了所有的秋海棠,又开始烧贺祈当时给我写的方子,那时候贺祈唠唠叨叨把每一个方子都讲了一遍,可是我当时心烦意乱,什么都没听进去。
我突然有点后悔了,其实就该听一听的。
我一页一页地烧着,我这才发现贺祈写了好多好多,我烧都烧了这么久,他一字一字去写,又要写多久呢?
我一张张地往火里扔,直到扔到最后一张时,我看着手里的这张卖身契愣了一下。
贺祈的方子写完,我一次都没看过,我这时才发现,这张九年前的卖身契竟也夹在了里面。
九年前我没要他的卖身契,九年后他不光把这张卖身契给了我,甚至把命也给了我。
我细细看着这张卖身契,它经过岁月的涤洗早已变得干黄,我在卖身契曾经未写的买主名字那,看见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小字。
「她。」
这笔墨已经有些浅了,想来是很久之前就写在了上面。或许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我叫什么,不知道我是哪一家的姑娘,就这样写了一个她字。
我想到好像贺祈从来就没有喊过我的名字,他一直都只叫我夫人。
我伸手去摸那卖身契上的贺祈二字,我又去摸那个她字。
这可能是唯一一件,只属于我和他的东西了。
我将这张卖身契也投进了火里,看着它痛苦地扭曲蜷缩,看着那个她字渐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