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像一个运转正常的小城,路上的人不少。
只是城市废弃已久,一副破败的景象,道路龟裂,缝隙中杂草丛生,人们面黄肌瘦,行色匆匆。
路上也没有民用的车辆,只有一队队明显是有任务的车队呼啸而过,估计是出城去寻找物资。
这里的建筑都是一模一样的标准化产物,排列整齐,并不太难找。
不一会儿,贝暖他们就站在一幢和其他楼房没有丝毫不同的老式单元楼前。
这楼只有六层,看来六零二在最顶上。
几个人沿着狭窄的楼梯爬上去。
楼下不少单元里已经住着人,能听到里面有人热热闹闹说话的声音,楼虽然老,人间烟火气却很足。
到了楼顶,找到六零二室,陆行迟把钥匙插进锁孔。
这房子好像是废弃了一段时间,锁有点涩,不太好转,陆行迟试了一下没有成功,干脆拔掉钥匙,自己把手搭在上面。
门开了。
门正对着对面客厅的窗子,外面的阳光明亮到发白,晃得贝暖眼花了一瞬。
贝暖眨眨眼睛,才适应了光线。
里面竟然丝毫都不破败,像是不久前还有人住过的样子。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鞋架上摆满了鞋,茶几上放着白瓷茶杯,好像主人刚刚离开。
贝暖在明亮炫目的阳光中用目光搜索着屋里的每一个细节。
遥遥地,好像有陆行迟的声音传来。
“贝暖?贝暖?”
有人握住贝暖的肩膀。
贝暖轻轻挣开他,像每次回家一样,胡乱甩掉鞋子,甩掉背上的双肩包,脚步轻快地直接冲进大卧室。
“爸爸?爸爸?”
主卧里的大床朴素洁净,一件深色男装外套还搭在床边的椅子上。
可是没有人。
“爸爸?”
人不在卧室,一定是在厨房里炒菜。
贝暖跑进厨房。
厨房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门后挂着熟悉的蓝格子围裙。
却仍然没有人。
贝暖打开小卧室的门。
贝暖的单人小木头床就摆在那里,床上还放着从小抱到大的毛绒抱枕,书架上的书胡乱堆着,没有整理。
贝暖站在门口愣怔了片刻,又冲上阳台。
阳台上也没有人,爸爸这次没有偷偷地躲在那里抽烟,卫生间里也空着。
贝暖怅然若失地回到客厅。
“贝暖,你怎么了?”陆行迟问。
贝暖在客厅中间蹲下,抱住膝盖,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