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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迟把杯子送到嘴边,只抿了一点,一瞥眼,就看见旁边的贝暖把酒一口全闷了。
别人干杯都是说说而已,她还真敢干杯。
接着就开始疯狂咳嗽。
“真辣。”贝暖感慨,又补充,“其实还挺好喝的,刺激。”
聂北安并不真的喝酒,船上事很多,唯恐有人找他,他只象征性地稍微喝了一小口,就急匆匆走了。
盛翊和李秘书喝掉自己的那份,也回去了,甲板上只剩下贝暖和陆行迟。
大海和天空都是浓郁深重的颜色,月亮高而远,两个人席地坐在月光下船尾的甲板上。
Vali号重新起航,向着加拉湾的另一边驶去,在船尾的海面上带起一层又一层白色的浪花。
陆行迟不肯再多给她酒,贝暖只要到一个杯底,珍惜地双手捧着,一小点一小点地抿。
“别的男生,都是找到机会就拼命给女生灌酒。”贝暖抱着杯子小声抱怨。
陆行迟弯了弯嘴角。
“你说的那种不叫‘别的男生’,叫‘猥琐男’,正常人不是那样的。你觉得杜若会灌你酒吗?唐瑭会吗?”陆行迟顿了顿,还是接着说,“江斐会吗?”
贝暖的脑子在酒精的麻醉下转得有点慢,想了想,老实地摇摇头。
然后补充说:“盛翊也不会。”
陆行迟沉默了一下,问贝暖:“才上船一天而已,怎么就跟他那么熟了?”
贝暖忽然意识到,因为刚刚是丙型隐身,陆行迟看她看得很清楚。
她爬上灯柱想救盛翊,后来盛翊受伤,她马上跳下来抱住他,所有这些事,陆行迟躲在旁边,应该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盛翊演技不错,一个受伤一个冲上去抱住,好像苦情剧里的一对绝命鸳鸯,在陆行迟眼中,画面一定十分刺激。
贝暖心虚地低头抿了一口酒,“我以为他不能动,眼睛又看不见,有点可怜,就想帮帮他。”
陆行迟点点头,低声说:“懂了。最近不慕强了,改成怜弱。”
“什么?”贝暖没听清。
陆行迟却没有回答,而是拿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口酒,换了话题,“贝暖,你从昨天起就一直躲着我。”
“我有吗?”贝暖不承认。
“有。”陆行迟十分肯定地说。
他靠过来,把她从背后环进怀里,低头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不要莫名其妙不理我。”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贝暖转过头,看见他低着头,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神情带着明显的委屈。
委屈巴巴,好像一只忽然受到主人冷落的大型犬。
看起来一点也不吓人,完全没有攻击性,甚至有点可怜。
大概是酒精的关系,贝暖的心忽然软到不行,抬手摸摸他的头发,“真的没有不理你。”
陆行迟偏过头,蹭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