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袁骁很想睡上个日上三竿,可一整夜尽在做些莫名其妙的梦,因此天光刚刚放亮,袁骁便从榻上爬了起来。
左右无事,袁骁来到院子当中,简单舒展一下身体,随意打了两拳。
虽然没学过什么高深的拳法,但袁骁胜在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因此随意挥动几下看起来也是虎虎生风,拳势威猛。
“袁百户这拳势当真凌厉!”
忽然一道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袁骁见是李仙风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连忙收住身形,抱拳拜道:“李大人起的这般早!”
李仙风迈步走进院子,笑道:“岁数大了,想睡也睡不得了。”
李仙风自受命总领河南军政事务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叛军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因此日夜寝食难安。
袁骁奉承道:“大人正值当打之年,怎么能说岁数大了呢!”
李仙风摆了摆手,笑道:“不及袁百户少年英杰,文武双全,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此诗一出,大明文坛必将颤上一颤!”
袁骁闻言有些尴尬,这诗竟都传到李仙风耳朵里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当日在场之人不少,没人提起才是奇怪呢。
自己就是想在世子面前表现表现,没成想现在倒是传开了,只好尴尬道:“小子惭愧,有感而发,有感而发罢了!”
“哎!可别这么说,诗言志,歌咏言,袁百户的豪迈之情,从此诗可见一斑,等到这诗传遍天下,也好叫那些自诩高明的老学究们羞上一羞!”
袁骁不敢再谈此事,本就是从后世偷的诗,再聊下去怕是要露怯。
“李大人,在下与您意气相投,恨不得日日把酒言欢,无奈今日便要动身前往京师,实在不舍!”
李仙风闻言一惊,问道:“这般急吗?今日我还要为世子设宴接风,莫不如明日再走?”
李仙风作为官场老油条,既然对方没提起去京师干什么,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袁骁对所谓的接风宴一点兴趣都没有,无非是叫来一群老狐狸在饭桌上虚与委蛇,也聊不出什么真感情。
“实在是公务在身,世子的事便是在下天大的事,岂敢耽搁?”
“确实确实,袁百户对世子一片赤诚,理当如此!”
嘴上这么说,李仙风心里却是颇有些不屑。
你个小狗腿子,世子又不在近前,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二人客套一番便各自离去。
袁骁刚刚回房梳洗完毕,便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
打开门一看,却见是李仙风的亲兵站在门口,虽然叫不上名字,但见过几次也有些面熟。
没等袁骁开口询问,亲兵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小箱子,说道:“大人听说袁百户即将远行,特命在下送上别礼,预祝大人一路顺利!”
袁骁闻言顿时明白过来,李仙风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看出自己在世子面前的地位不一般,立即趁热打铁送上好处来示好。
袁骁笑着接过箱子,送上门的好处,哪有不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