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父亲。”凌厌吧唧一口亲在青年侧脸,却见青年愣神片刻,将他抱起,放在柔软的被窝上。
“先进去,”凌肆帮他盖好被子,包裹严实,只露出一个头,“明天就会有设计师来帮你量尺寸,那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都有。”
凌厌缓慢点头,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青年。头顶的灯光化作光圈罩在凌肆头顶,为他增添了几分圣洁。
像是做梦一样,明明昨天晚上表妹父亲的棍子还落在他身上,凌晨他就被塞进治疗舱,然后换上合身舒适的衣服,被送到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治疗舱,可以将一个人身上的伤完全治好,很舒服,有点痒,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的感觉。
衣服没有棱角,没有针尖,不会将人的皮肤刺红刺肿,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是梦,那就一直睡下去好了。
凌肆没有躺进去,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光脑,认真又严肃,似乎在研究什么世界难题。
侧眸看到凌厌圆睁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睡意,只是一直看着他。
凌肆从书架上找到一些童话故事书,那些育儿博主说,如果孩子睡不着,可以试着给他讲故事。
“你要听故事吗?”凌肆晃了晃手里的书。
“嗯,谢谢父亲。”
“不用客气。”
低沉柔和的声音念着稍显幼稚的语言,像一首催眠曲,帮人拿掉眼睛下边支撑的牙签,放松眼皮。
凌厌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有意识朝凌肆靠近,枕在他手上。
想睡又舍不得睡,却最终因为一直以来的紧张和疲惫逐渐失去意识。
凌肆又读完一个故事,发现身旁的凌厌已经睡熟了,将人重新塞回被窝,起身进了浴室。
半夜,凌厌突然惊醒,手脚扑腾。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想找到凌肆。
突然的光亮让凌厌捂住眼睛,床头灯被打开,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青年睡梦初醒的沙哑嗓音:“怎么了?”
“父亲。。。。。。”凌厌眼泪一下就掉下来,后背都是热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是他不敢说,怕被凌肆觉得麻烦。
凌肆直起身,凑到小团子面前,捧起他的脸,抽出床头柜的纸巾帮他擦拭眼角。
凌厌的哭是无声的,只是偶尔抽噎,哄不好,凌肆没辙,开始上星网搜。
小团子看到青年紧皱的眉头,以为自己是被嫌弃了,呆呆地坐在床上,眼泪也不流了,不敢去碰凌肆。
凌肆轻叹,掀开被子下床,将衣架上的衣服披在凌厌身上,连人带衣抱在怀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生疏笨拙地在凌厌后背轻拍。
“别哭了,宝宝。”
凌厌被抱起的就愣住了,又听到凌肆这样的称呼,突然失语,通红的眼睛盯着青年,呼吸都放慢了。
宝宝,
是在叫他吗。。。。。。
青年将脸颊贴近小团子冰凉的脸蛋,低声询问:“做噩梦了?”
小团子伏在他肩上,双臂紧紧抱着他脖颈,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