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商队真正过了关,姜忱才彻底放松下来,两人在边城找了个店,休息一日,往镇北军驻军的地方去。
凌肆的身份不便出现在北地,于是扮做救了姜忱的医师,跟随他进入军营。
得知副帅平安回来,值班的士兵神情满是不可置信和惊喜,很快叫来了自家长官,长官看到姜忱连忙请他进来,让士兵去校场告知主帅。
部下抱拳行礼:“副帅离开这些日子,属下担惊受怕,主帅也是夜不能寐。得知您平安归来,主帅一定很高兴。”
几人到了营帐中,姜忱坐在主位,部下告知他自己通传了军营里的医师,为他诊治。
姜忱看了身旁人一眼,应了下来,毕竟也是属下的一番心意,也可以让凌肆更好了解到他的身体状况。对方给他用的伤药都是顶好的,姜忱能清晰感知到皮肉的再次生长,不过半月,他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脱落,只是胸前的箭伤比较深,恢复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部下这时候才看到副帅身后其貌不扬的人,“将军,这位是。。。。。。”
姜忱介绍凌肆给他:“这是在路上救我一命的大夫,没有他,我的伤也不可能恢复如此之快,所以我将他带到这里,准备好好感激一番。”
部下明白,心下有些怀疑,但对凌肆越发恭敬了起来,既然是副帅信任的人,那想必是不会出错。
医师未到,就听到一阵甲胄摩擦的声响,姜忱起身,看到父亲全副武装,大跨步走进营帐。来人狠狠将他摁在怀里,拍了拍手臂,“死小子,吓死爹了!”
“叫你下次还敢鲁莽!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出事,你娘非得把我的皮扒了。”
老头子一激动就喜欢胡乱甩锅,远在京城的母亲平白被甩了一口大锅,明明是姜梧南自己担心他。
姜梧南豪放激动的行为作风,拍着人手臂闷声作响,凌肆担心他将姜忱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口撕裂,一只手横在两人面前,“姜忱伤口还没好,当心。”
姜梧南愣神,几乎在看到凌肆的那一刻就认出了他,儿婿的话还是要听的,看样子这小子回来还得是凌肆的功劳。
他放开姜忱,引着两人坐下,“看我老糊涂了,姜忱,不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吗?”
姜忱明了,父亲可能是因为凌肆易容的原因,所以没有认出来这是他的好兄弟,他扫视营帐一圈,那些将领福至心灵,统统以各种原因告退,留给几人叙旧的时间。
姜梧南拍了拍姜忱的肩膀:“你可得好好谢谢你的丈夫,如果不是他,你可就真得玩完了!”
又转向一旁的凌肆,感慨道:“小肆,实在是麻烦你了,这份大恩,我们姜家一定会记在心里。”
姜忱:!!!
他一把抓住姜梧南的手,不敢看向身旁:“父亲,你说‘丈夫?谁是‘丈夫’?’”
姜梧南一脸嫌弃,上下打量他:“你脑子摔坏了?你俩都成亲几年了,在你爹面前装什么?”
姜忱表情裂了。
他和凌肆。。。。。。是夫夫!?
——
虽说没有三天三夜那么夸张,凌肆还是睡了一日。他睡了多久,姜忱就在营帐里坐了多久。男人撑着下巴仔细瞧他,目光掠过青年漂亮深邃的眉眼,高耸的鼻梁,浅色的唇瓣,没出息地咽了口水。
怪不得他会对凌肆有冲动,也不是什么暗恋关系,就是堂堂正正的夫夫,想一下自己丈夫怎么了?
想起之前第一次醒来看到凌肆,询问二人关系时凌肆的回答,姜忱就想回去扇自己一巴掌,果然不能太过绝对,原本不喜欢男人的他成婚对象也是男的。听姜梧南说二人之前黏黏糊糊的,感情十分好,在北地一月写一次信。
凌肆过分冷淡的反应并没有让他觉得对方不喜欢自己,相反,就是因为对方冷淡,还愿意一直和自己通信,不厌其烦回应,就说明凌肆对自己有感情。
衣料摩擦,床板传来细微的震动,姜忱屏住呼吸,眼瞧着床上之人的手伸出被褥,正好搭在他衣袖上。
睡梦中都能精准找到他,这不是爱是什么?
姜忱轻轻握住那截指尖,很小心捏了捏,视线中,青年缓慢睁开了眼睛,片刻之后,四肢感官回归,望向捏着他指腹的男人。
衣袖交叠,姜忱低声道:“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