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当街动刀子,众人都像白日见鬼了一样,被深深震撼。
陈仲贤骇得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德兴身上的血会溅到他脸上。
李娩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住门,看向陈萤的眼里头一次染上惧意。
她颤声道,“你在光天化日下动用私刑是触犯了大雍律法!还不停手!”
根本不用陈萤应对,冷锋便淡漠道:
“今日陈宝林前来国公府讨要她母亲的尸骨,殿下猜到了此行会有诸多阻碍,于是破例赐予了陈宝林生杀予夺的权力,但凡是涉案者,她都有权对他们动刑审问。”
李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陈萤这疯狂的举动居然得到了太子允许!
太子这是根本不把她这个岳母放在眼里啊!
陈萤见到德兴只是痛声嚎叫,她冷着眼把手里的刀子又往他伤口里推入了几寸。
德兴终于受不住了,“二小姐,我说,我什么都说!”
陈萤没有拔出刀子,冷冷盯着他看。
德兴在剧痛之中抬起头,只觉得她那双冰冷的眸子是比刀子更可怕的东西。
让他不得不相信,若是他不配合,这个疯女人真能把他的手指都一根根剁掉!
于是他不敢隐瞒,把那日他对陈萤娘亲做的事都说了出来。
他说了他是如何往死者的坟碑上泼粪水,用铲子把埋在地里的棺材挖出来,不顾当时还是十二岁小姑娘的陈萤拼了命的阻拦,强行开棺暴尸。
然后他把刚下葬不久的死者拖了出来,骑在她身上撒尿。
众人听见他这等恶劣行径,震惊到沉默无声。
一时间,原本热闹熙攘的街上居然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陈仲贤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他忍不住回过头望着李娩。
他是听说了李娩命人去毁坟的事,但只以为她只是想胡闹泄愤,今日听到整件事的细节,他才知道他这位佛面蛇心的夫人做事竟这般狠毒!
虽说那女人活着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在乎,但对一个死人这么过分,可是要遭报应的!
若是他日后运气不济,一定是被这善妒的毒妇给连累了!
寂静的人群中不知有谁先开了口,“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简直是畜生!”
“太可怕了,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群情激奋之下,还有人忍不住朝德兴身上扔臭鸡蛋烂菜叶。
德兴狼狈不堪地低着头,颤抖着为自己辩解道:
“我和几个兄弟都喝了酒,醉得厉害……我,我酒一醒就后悔了,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在做噩梦,一闭眼睛好像就能看到那个女人活了过来!”
他努力想表现他也有良心,也知道愧疚。
可陈萤只是笑了,她凉薄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不是自责,你只是怕了。怕我娘亲化成厉鬼来索你的命,怕你全家都因为你遭天谴。”
但是怕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