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启向太子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刘鸣远,语气和缓道:“好,朕就答应你。”
“不过,就算是告御状,也得有状纸啊。你的状纸呢?”
卫涵父子和卫老夫人黑沉的脸色忽地和缓起来,神色中既有震惊,还有喜悦。
他们万万没想到,夏正启会答应外孙这个要求。
卫家虽是世代官宦的人家,但并不算朝中的红人,近几十年更是被江家打压地够呛。
“我还没来得及写状纸,陛下您能不能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我马上就可以把状纸写出来。”刘鸣远眼神中满是祈求。
“好,朕就依你。”
夏正启爽快答应,又转头看向德宝:“准备笔墨纸砚。”
很快,下人在正厅摆放好笔墨纸砚。
那刘鸣远虽然小小年纪,却一点都不胆怯,他拿起笔略一沉思,就刷刷写了起来。
只用了半刻钟,一篇字迹工整的状纸,就写好了。
夏正启将状纸拿在手上细细端详,忍不住连连颔首。
【没想到十多岁的小孩哥,竟然可以当场写状纸。】
【这刘鸣远肯定是个人才,这要是培养好了,得为大夏做多少事啊。】
【我要看我要看,给我看看啊!】
夏妙元急切地咿咿呀呀叫了起来。
夏正启听到女儿的心声,故意将状纸递给了太子:“承万你也看看。”
夏妙元赶紧挺直了身子,使劲伸着脖子看向状纸,看到关键处在心里念起来。
【母亲死状异常,七窍流血,身体黑肿。】
【这可不就是中毒的症状嘛。】
【安太医来给母亲诊病后,曾和刘鸿在书房密谈,出门时神色慌张。】
【对嘛,刘鸿在书房给他塞了银票,让他隐瞒卫玉儿的真实病因,他自然慌张了。】
“卫老,朕问您,卫玉儿下葬前,您可曾见到了她的遗体?”夏正启抬头看向卫涵。
卫涵漠然地摇摇头:“不曾。”
卫三川开口道:“当时刘府来报信,说我三妹过世了。等我们赶过去时,她就已经被装殓好了。”
“当时父亲和母亲不悦,提出要再看三妹最后一眼。刘鸿却说,棺材都已经钉上了。”
“如若再看就得开棺,会惊动死者。”
【哼,让你们看了,就瞒不住了呀。】
夏妙元两个胖嘟嘟的小手抓握在一起,吐槽着。
【不过刘鸿那货肯定没想到,虽然处心积虑没让卫家人看遗体,却忽视了刘鸣远。】
【他哪里能想到,年仅8岁的刘鸣远,竟然心思这么重。】
“陛下,微臣的三妹,死得蹊跷,而且这里面大有文章。”卫三川扑通一声跪倒在夏正启面前。
“三川,你……”卫涵起身,嘴唇激动地颤抖着。
卫三川转身看向卫涵,神色带着愧意:“父亲,儿子不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远儿年仅12岁,尚且敢于揭露刘鸿。我这个做舅舅的,不能坐视不管。”
“今天我拼着这官身和前途不要了,也要为三妹讨一个公道。”
卫涵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老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卫涵颤巍巍走下座位,卫老夫人颇有默契地搀扶着他,两位老人同时跪倒在夏正启面前。
“皇帝陛下,老臣有话要说。我女儿的暴毙背后,是刘鸿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