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耳语对宋天死因的调查是他杀,这份真相,很抱歉,我无法提供。”齐宏紧紧握住沈晗昱的手,他的眼睛闪烁着光亮,如即将熄灭的星星。沈晗昱急忙按亮呼叫灯,一片混乱中,他听到齐宏虚弱的呢喃。
“耳语不是你的敌人。耳语,即是你我。”
齐宏还是死了。
他的死平静而自然,他败给了疾病与衰老。
沈晗昱看着急救室内被白色布单遮盖的遗体,拿出电话:“喂,我找到齐宏了。”
童婉微没想到自己带着人来时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画面,她扯起沈晗昱:“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休假吗?”
“没什么。”
沈晗昱紧握着童婉微的手,闭上眼睛扎进她的怀里。
“童队,我想辞职。”
童婉微拍了拍他的后背,沉默许久说:“好。”
——
几个月后,沈晗昱和童婉微一起来到墓地。沈晗昱带了一捧白色的雏菊,送给父母,送给宋天,也送给了柏云阳。
柏云阳墓前恰好站着一个和沈晗昱差不多大小的男人,男人两手空空没有拿花。
他看到沈晗昱,感到新奇:“没想到他还能有人惦记。”
沈晗昱温和地笑了笑:“一排里只有他缺朵花。添上也不费事。”
“这家伙说死至少得死在好人边上,还真有福报。”男人冷笑一声,“到死都在骂娘,真够活该的。”
沈晗昱看着男人离开,背对着童婉微,轻声说:“我时常还会想,宋天是不是被人谋杀的。”
他突兀地握住童婉微的手,感受到那只手的慌张,沈晗昱依旧挂着笑容,在童婉微耳边说:“创伤总需要时间来愈合。”
童婉微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上的皮手套,吐出一口气:“你要保重。”
沈晗昱微微点头。
“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什么?”童婉微疑惑地看着沈晗昱。
沈晗昱弯起眼睛偏过头:“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再会。”
墓园里下起蒙蒙细雨,童婉微和沈晗昱道别,离开了墓园。
沈晗昱注视着童婉微,那条长长的甬道笔直而宽阔,两边的墓碑如同送行的仆从。
童婉微的背影渐渐与一个稍显矮小的身影重合。她被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缠住,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