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爱卿想要如何?”
南月二字何其敏感,皇上这一问又让众人心底一凛。
“这五日散里有一味药——金砂,十分罕见,只有南月的金砂沟才有,我朝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开采、私运、买卖。”
严敏感觉后背如负千斤,头皮也在簌簌地发麻。皇帝对于祁岁桉的态度一直教人琢磨不透,器重但不亲近,关护但又不慈爱。所以对于要查祁岁桉一事,严敏也拿不准会有何后果。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陆潇年和祁岁桉先后出了大殿,至今未归。大概福安贵说他会找时机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了。
于是壮了壮胆,严敏仰头望着那身明黄的龙袍道,“九殿下一直在王府养病未出,梁大人恰就死于王府,据目击者道梁广渠在撞柱前曾口中大喊贪官,臣想彻查王府和九殿下的璟和殿。陆将军与九殿下已离席一刻至今未归,事不宜迟,臣斗胆想请求圣旨兵分两路,以免证物被毁!”
祁延眼神向下扫视一圈,发现陆潇年和祁岁桉确实不知所踪。
这么久过去要破坏也早破坏了。他知道严敏就是要他当众给一个态度,而且事关金砂,大意不得。
“要查就彻查。籍飞。”
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一身重甲迈步进来,跪地抱拳:“臣在。”
“调两队禁卫随严大人去查,将九皇子祁岁桉的府邸和宫中的寝殿璟和殿都给我仔细搜查,看有没有五日散或者那个什么金砂。”
“石怀德,搜查皇宫上下,将陆潇年和祁岁桉给朕带回来!”
禁军副都虞石怀德也迈出队列,“是!”
*
祁岁桉是被什么东西痒醒的,脖颈还感觉很痛,但又同时觉得很痒。他费力地睁开眼,但视线依旧模糊不清,只有鼻尖能闻到一种很特殊的味道。
焦糊、陈腐,还有点冰凉清香,像篱落雪。是可以抑制心疾的让他安心的熟悉味道。
昏沉的头脑费力地转动了一圈,倏地一下清醒过来。
篱落雪?
这里怎么会有篱落雪……
他兀然睁开双眼!
远处是虚化的枯焦树干,视线缓缓聚焦到眼前,悬着一个香囊,已经打了结的穗子晃晃悠悠地蹭在他的锁骨、侧颊和脖颈上。
那香囊十分眼熟。
祁岁桉努力地回想,好像是当年送给祁盈的那个。
怎么会在这?
这是哪?
他怎么晕过去的?
很快,他想到了晕过去之前那个凶狠的毒吻,还有那张疯子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