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说道倒是没必要,毕竟李建国也是想多挣点钱,只是他绝对没想到我会去县城打听这些,木料是最容易做手脚的,本来懂行的人就少,各种木头的差别真的很细微
,很难分辨,再加上葬下去谁都不可能去挖出来看,所以算的上是一锤子买卖,可他碰到我了,那咱就得好好掰扯掰扯,说实在的,惹急了我都有让人陪葬的心!
‘咳咳咳~咳咳咳~~’。
姥姥在屋里的咳嗽声彻底的拉回我的注意力,我轻手轻脚的凑到窗户前,略一抬眼,就看见姥爷满眼心疼的给姥姥扎针,“忍一下,这药下去就不疼了……”
“你快点啊……扎完好收起来,等明月弟弟来了让他去镇上的医院拿着麻卡给多换一些,别让四宝看见了,担心……”
姥爷皱着眉,“你说干啥总找明月弟弟啊,我一看那小子感觉就不是啥正经人,眼睛滴溜溜老转,那天还问我咱家的小黑丸咋做,像是要憋着干坏事儿似得。”姥姥轻咳着叹气,“他不是有路子能多换些药吗,不然这药在村里拿一个空瓶就只能换回一个,在他知道的那个地儿,能多换几个,我现在打的多,可不就得求人家吗,他
问什么你就不吱声,咋说,都是明月弟弟,人再不咋地,也不能坏他姐。”
姥爷点头,收好药瓶藏到枕头下,“行了,你歇会儿吧,别老说话了。”
姥姥嗯了一声,眼睛灰蒙蒙的没有一丝光亮,“藏好了啊,别让四宝看见,那孩子心重,要考高中了,别耽误孩子发挥……”
我扶着外窗户慢慢的蹲下身,死死的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拼命的抬起眼,只能用力的看着天忍着眼泪,一会儿还要进屋学习,我不想让姥姥看出我哭过了。
只是这日子怎么这么难,强忍心事如履薄冰的感觉无异于用钝刀在心头上缓缓割肉,锥心痛感是日复一日每天都在加剧……
老天爷到底长没长眼,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家,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五一放假,我中午骑着自行车特意去镇上给姥姥姥爷买的槽子糕,抬起车屁股进门,一把车推进院子我就笑着张口喊道,“姥,今天运气好,刚出锅就让我赶上了!还热的
呢!”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李建国从屋里出来,回头还不停的答应着,“放心吧,油刷完都晾了好久了!您老要是想看随时过去看啊!”
我微微的蹙眉,只见几年没看到的妈妈跟在李建国的身后抬脚出来,“麻烦你了,我也不知道我妈今天怎么就非得叫你过来问问……葆四,你回来了啊。”
“呦,葆四回来了啊,寿方你今儿个不去瞧一眼啦,放假了没事儿去我家跟小雪一起看看书,别老乱跑,你姥说你可是一心要考大学的啊!”我没搭理从我身边走过的李建国,眼睛直看着我妈,刚要张口,就看见姥姥精神抖擞的从里屋出来了,“四宝,愣啥神啊,槽子糕买回来拉,进屋啊,你姥爷还等着吃呢!
”
脚下微微的后退,我摇头看着她,:“我妈怎么回来了。”
姥姥笑了,“你妈干啥不能回来啊,进屋啊,姥姥有事儿要跟你讲。”
“我不听!”
我当时就炸了,自行车‘噗通’!一声倒地,看着她控制不住的情绪失控,“你要交代什么,你要交代什么!”
姥姥愣了,“你这孩子咋的了,姥姥见强了你还不高兴啊,蛋糕都脏了!咋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