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正襟危坐,可在何远身上就透着股慵懒,陈涛走到他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茶。
何远放下书,咽下点心道:“长风山寨一事,可顺利?”
陈涛饮茶的手顿了顿,后又抬起将最后一口饮下:“是个局。”
闻言何远诧异又好奇:“何局?”
陈涛便将在长风山寨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既不添油加醋,也不扭曲事实。
何远皱起眉来,两手却不自觉的将书卷做一团:“若季长风的目的只是消除县民对长风山寨的偏见,还长风山寨一个清白,那。。。我记得你说过,借校场一事,是品贤提议?”
“是。”陈涛道:“当日之事我记得清楚,连老师都蒙在鼓里。”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何远踌躇着:“为何老师不知情,品贤却能如此‘凑巧’的将地点选在长风山寨?”
陈涛握杯子的手一紧,若是他有邱尚的功力,此时这杯子不是完好无损,而是化为灰烬。
邱尚当日是怎么说的?一开始是说他对楼清目的不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选点在长风山寨是为了知己知彼,可召回他之后,他的言词又变成是为了楼清,考虑到楼清的身份,不想他左右为难。
若邱尚的目的真的如此‘单纯’,又为何有两面言词?怕是他一开始就将地点选在了长风山寨,或者说,有谁授意他这么做。
难怪,难怪,为何长风山寨近来发生的事都能跟邱尚扯上关系,又为何季长风入狱时会在牢外看见他与楼清,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是他。
何远见陈涛面色深沉,周身气息压抑,不由心悸:“尚学,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陈涛忽然大笑。
何远心中着急,陈涛这魔怔的样子是为何:“尚学?”
“季长风,你好深的心机,这场局你在何时布下,这颗棋子,你又安插了多少年?”陈涛冷笑着。
何远也愣了:“你是说,品贤他。。。”
“没错,他是长风山寨的暗棋。”
何远大惊:“品贤怎会。。。?”
“你也觉得不可置信是吗?那样一个不修边幅,整天得过且过的人,居然是长风山寨的暗棋。”陈涛的双手握的嘎嘎响,好像要活生生捏碎了一样。
何远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证据,你怀疑品贤需要证据。”
“你若是不明白,可从季长风强抢老师一事开始。”
从那开始?何远记得,他是与邱尚饮酒时无意中说出陈涛爱慕楼清又在楼清面前否认了一事,后来,邱尚说是陈夫人与他交易,他散播谣言,陈夫人再不准陈涛靠近楼清。
那时竟被这番说辞糊弄过去了,现在经陈涛提起,才觉一点诡异,陈夫人是如何得知陈涛爱慕楼清?
陈涛对此事一向谨慎,提起的次数少之又少,他更是守口如瓶,若非这样,陈涛哪会告诉他?
“你是说,当日我醉酒无意中将此事说出,是品贤编造的?”何远咽了咽口水,他真不知此时是高兴他终于寻的清白还是悲伤被人诬陷。
陈涛瞥了他一眼:“若你真是不知节制的人,我会将此事告知你?”
“可。。。你当时也未曾怀疑。”
“我当时一心都想着怎么把老师平安带下山,加之你与品贤关系不错,若真是醉酒胡言。。。”未说完陈涛已经抿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