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去看柳柏脸色,见他似乎没刚才那么羞恼了,做贼心虚似的从里屋退出去。
刚刚他就发现了,柳柏被亲住的时候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就抓只兔子道歉。
他走到外屋,从灶膛扯了根烧着的柴,拿上火折子走了。
大晚上的,兔子也回窝睡觉。在寻常兔子出没的地方转悠了一圈,没有收获,他又往山里走。
走着走着,几声鸟叫不太对劲。
“喳喳喳”
“喳喳下雨喳,躲喳喳。”
“快喳喳回。”
他一头雾水,抬头看了眼天空。没有月亮,茂密的枝丫伸向漆黑的夜色,阵阵飞鸟掠过。
硬要说的话,这些鸟看起来确实有些慌张。
“唧唧,要下雨啦,粮食不够吃,饿。”
这是,老鼠的声音。
看来今天晚上的雨是八九不离十了。
秋收时下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么多谷子还在晒场晾着呢。
来不及多想,秦锋匆匆下山,他人高腿长,不出一刻就敲响一户院门:“村长,晚上有雨,快招呼大家收粮食!”
原本正打哈欠的赵前顿时没了睡意:“啥?你咋知道有雨?”
不怪赵前疑惑,村里多的是种了几十年地的老把式,对天气时节掌握的准头不是虚的。在这种晒谷子的节骨眼上,要是有下雨的迹象,他们一准是最先发现。
“真的,我能保证,最晚今儿个后半夜,一定落雨。”
“您信我。”
“出了事大家来找我,我担着。”
庄稼人都知道这雨真要下起来的严重性。
那么多谷穗子都垛在晒谷场上,要是被雨水淋个透,过不了两天就要发潮发霉。到时候,官府要的粮食达不到要求,自己存也存不住,放不了多久就要坏。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赵前也不含糊,转身进院子拿了锣:“走,跟我去吆喝。”
不一会儿,村里四处响起叫喊:
“收麦嘞!”
“收麦!”
“要下雨了,快去晒场收麦!”
即便不明就里,听见这声喊,大多数人也是披上衣裳,收拾着工具紧往晒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