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撂下狠话,转身就走,渐行渐远。
路蔓呆站在原地,透过洁净的落地窗看天。很蓝,很忧伤。
这也许就是命吧。
她的手心还在流血,却无心去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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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蔓这下是真的被囚禁了,一切的活动都只能在别墅进行。
复修远将叶文迪哄回家,偌大的别墅便常常只有她一人,而门外则守着两个肌肉男。
她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生活规律而又枯燥,衍生出一种行尸走肉的错觉。
此时,正值傍晚,路蔓待在房间里,呆看着天边灿烂的云霞,脑中却一片空白。
楼下的门突然发出被推开的响声,她身子反射性地一抖,立即起身把房门给反锁了起来。
脚步声果然顺着楼梯来到了房门前,顿了几秒后,门被敲响了。
“开门。”
门外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是单纯地在交代一个命令。
她端坐在桌前,依旧维持着望天的动作,指甲轻轻刮着桌面上的油漆。
几秒后,他又道:“开门,我知道你再来里面。”
她依旧沉默以对。
“陪我去出席一场宴会。你如果答应,就能得到一次外出的机会。”他开始用利益来引诱她。
她刮桌子的动作顿住,终于开了口,问道:“顾悦也会去吗?”
沉默。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她以为复修远不会回答时,门外传来一声很轻的“嗯”声。虽轻,却如一记硬拳狠狠砸在她柔软的心口上。
她闭了闭眼,拳头下意识地握紧。
呵,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难过的。
她这么想着,便起身去开门。解锁,旋开门把,开门,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一丁点的事情都没有。
当路蔓出现在复修远的视野中时,他的心不可抑制地被一股心疼所紧紧缠绕。
她瘦了,也憔悴了不少。以前,她还是很爱打扮的,总是把自己拾掇得很赏心悦目,现在却随意地披散着头发,脸上未施粉黛。
他开口道:“为什么不用我叫人带来的食材?”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掺上了一丝感性的沙哑。
她皱眉,只回答了一个字:“脏。”
“脏?”他的脸色骤寒,弥漫在胸腔里的心疼被路蔓嫌恶的表情给冲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道,“路蔓,你别得寸进尺!”
她轻轻一笑,虽悲伤,但明艳,启唇道:“我不想得寸,更不想进尺,我只想好好如你愿,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然后得到机会,出去走走。”
她的指尖攀上小腹,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徐徐道:“宝宝已经闷坏了。”
复修远被她慈爱的表情给震慑道,想伸出手揉揉她的头顶,却又挣扎着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冷声道:“那就去准备吧,一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
待他的脚步远去,路蔓才缓缓返回房中,拿出一个月前誓死夺回的小包。
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件皱掉的礼服和一条曾经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