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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积极合作,流景也不好意思不痛快,随即大笔一挥,勾了勾:“跟官方合作,才能前途无限。”流景一副很满意他所作所为的样子。
掌柜也点头连声称是:“这都多亏了判官大力支持啊,判官要来杯茶再回去吗?”
“不用了,还得回去报备,就不用多礼了。”说罢正想走,却听见靠近门口的那桌鬼客说:“唉,你听说了吗?昨日艳骨大人将灯笼送给了酒青的女儿卫纸月姑娘呢。”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流景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寻声望去,是两个男鬼客。
“多少年了,大人终于把灯笼送出去了。”另一个男鬼客感叹道。
这话里的意思是艳骨手上的那个灯笼还有段历史了?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鬼客又说道:“我还以为地府里没鬼能拿到大人的灯笼。”
第二个鬼客也感叹道:“也是啊,你看看大人,才华横溢,选个判官也要不影响地府形象,由此看来,一定很在意容貌,卫姑娘没来之前,你有见过能跟大人匹配到一块去的鬼吗?要我说,就容貌而言,卫姑娘配的起。”
怎么听着,像是要把他们两个凑一起的意思啊!
第一个男鬼点头,默了一会又说道:“其实判官的相貌也是少见,只是可惜是个男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流景刚好走到他后面,他说完这句话,流景的右手也搭在了他肩上,他被忽然冒出的一只手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见是谁的时候,脸色都是白的,而流景却面无表情,顺势扶着他的肩,在他旁边坐下,说道:“男的怎么了?男的也要享受爱情啊。”
男鬼客的脸色更白了:“我。。。我不是这意思。”虽然做了鬼,也不用这般阴魂不散吧?男鬼这样想着。
流景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你是觉得艳骨要是将灯笼送给了我就怪死了,我知道我知道。”一连两个感叹词,两个鬼客的脸色是白也不是青也不是。
“判官你没事做呢?”流景身边那位男鬼客问道。
流景看了他一眼,将点名册甩在他面前,大声说道:“本官忙着呢。”
流景对面那个男鬼客又是点头又是目光转啊转的:“你忙你还来跟我们扯淡?”
流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扯淡也是公事的一部分,我问你们。。。艳骨手上的那个灯笼究竟是何用处?为何他送个灯笼也能把你们激动成这样?”
说完两鬼都是一副你不知道你还当什么判官的表情看着他,流景眼神一瞪,佯装怒道:“看什么看快说。”
流景这判官虽然上任不久,但多少还是有些威严,这不,身边这位男鬼客即刻解释道:“这是酆都城内的一个习俗,每位没成亲的阎王都有一个灯笼,它用来送给阎王看上的对象,谁接到了这个灯笼,就等于谁是阎王的另一半,也就是将来的阎王夫人,大人那个灯笼,已经在他手上待了几百年,今年,总算有个鬼能让大人看上眼了。”说罢一脸感动。
流景听完那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只知道,桌上的点名册被自己捏的紧紧的,脑中只有一句话,就是艳骨要娶卫纸月为妻了。
好像有些事情从记忆深处涌上,犹记得卫纸月刚死时,阎罗殿上,为了让卫纸月留下来求他同意和卫纸月婚事被拒一事,难怪他会不高兴,原来是早就看上了卫纸月,他早知辛夷改嫁,先见过卫纸月有什么稀奇,是他糊涂,现在才想清楚。
“判官,判官,你没事吧?”男鬼客见流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像变戏法一样,不禁有些担心。
“没,没事,这是好事,艳骨也该娶妻了。”流景说的勉强,却不知道,这声音里有多少失落。
“也是,酆都城内好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判官,你去跟大人探探口风,看看他打算何时成亲?我们也好准备准备。”阎王成亲,是酆都城内头等大事,全城出动,全城欢颂。
也不知是怎样应的他,更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尸正香,出来后,日暮散去,烟雾笼罩,身后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艳骨送卫纸月灯笼,原来是这个意思,难怪难怪,郎才女貌,是不差,是不差啊!
这个混蛋,还骗他说没什么理由,看上就看上了呗,自己又不会笑他,又不会。。。
流景走着走着,一阵腥风扑面,他还没清楚怎么回事,脚步已经走到了忘川河旁,怎么走到这了?不是在回阎罗殿的路上吗?
疑惑着,目光落在了对面那红光满天的彼岸花海里,一个念头冒出,流景使了术法,化作极光,穿越忘川,飞去了彼岸花海,那片花,摇曳着,那片红,妖冶着。
“艳骨艳骨,红衣美目,灯上一舞,流萤四处
艳骨艳骨,妖媚骄负,长发逶地,凤尾盘住
艳骨艳骨,红林尽处,我来击筑,你来起舞
艳骨艳骨,得此一顾,风华停住,心无旁骛。”为艳骨写词的那人究竟是谁?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去?能唱出这些词的,若不是有一定的熟悉在里面,又怎会有这种情感?
每次想到这,思绪就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就算是想疼了脑袋,流景依旧。。。想不起任何事。。。
铺天盖地的彼岸花席卷而来,在身下形成一张花床,接住了流景倒下的身体,它们在吵叫着,似乎在关心,是啊,当初是在这醒来,在清醒之前,是它们陪着,流景将身子转回,脸贴着它们,张开了双手,做出了拥抱的动作,流景说,声音闷闷的传来:“你们是在担心吗?我没事,只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而已,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