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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
他眼眸轻抬,顿时光华流转:“嗯?”
便只是一个发音,也瓦解了流景的坚持,流景低下身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稍后在他发愣的时候,凑到他耳边,声音沙哑:“艳骨,你能回应我吗?”
艳骨的手伸了过去,握住他的掌心,忍着心中的悸动:“你真要追求我吗?”
流景垂眸,对上他的视线,唇角微扬:“当然,你是我的梦寐以求。”
艳骨也笑:“可当初谁说的,不需要我的帮忙。”流景知道他说的是那次拒绝了他给出的便利那事。
流景的手掌握紧,将他的手包裹住,认真道:“那你告诉我,现在来不来得及?”
艳骨如墨的双眸有光华流动,很多年后,流景问他一句,来不来得及!
艳骨沉默良久,流景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也慢慢的不敢注视起来,他的眸,流景忽然看不清了,艳骨的嘴唇刚张开,正想回答,木门却被人敲响,一道爽朗声音响起,是家丁:“流景公子,老爷喊你去前厅,我们该去一品阁了。”
“知道了。。。艳骨。。。”流景想问,艳骨却站起了身,手也抽掉了:“别让人家久等,走吧。”说罢便越过流景走了出去。
空气忽然安静,失落的声音在这房里很清晰!流景看着那渐渐没了温度的手,最后也只能握紧。
家丁虽然知晓流景房里多了个人,可艳骨走出去的时候,还是面露惊艳,也不等流景了,领着艳骨就往前厅走,就连柳卿相这种见多市面的生意人,看到艳骨后,都惊在当场,艳骨眉目虽然清冷,却带着媚和艳,这像是骨子里的,抹灭不掉。
被艳骨容貌所惊艳,是人之常情。
“流。。。流景公子,这。。。这就是你的表弟?”柳卿相看着艳骨背后面色清冷的流景问道。
刚被家丁那一搅合,没听到答案以至于心里有点疙瘩,可在众人面前怎么也不能表露出来,流景点点头,笑道:“正是。”流景已经跟他解释家中有急事,谢必安和范无救先离开,不过来了个表弟,艳骨这相貌,怎么都比流景年轻。
柳卿相颤抖的摸着胡子,感叹道,语气全然是不敢相信:“今日一见,终于明白何是惊为天人。”
本就是天人,何必惊艳?“柳老爷,可以前去了吗?”
艳骨像是听出了流景话里的生硬,转头看了过来,目光清明,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流景却始终不知怎么去对视他的眼神。
柳卿相觉得自己也有些失礼了,竟然看一个男人看的出神:“走。。。走吧。”
一品阁在闹市中,是曲暮众多产业中的一个,毗邻曲府,就隔着两三条街道,而曲慕的产业之所以会给柳卿相打理,而是不管他相貌如何,他认宝的眼光却是一流。
流景与艳骨各坐一辆轿子,前后走着,柳卿相在最前面,道路上是摊贩的哟喝声和行人来来往往的交流声,虽然偶有狗吠猫喵,也只是给这繁华画卷填入另一份色彩,大约走了一刻钟,轿子终于停下,轿帘被轿夫掀开,光影照了进来。
一品阁,三楼建筑,碧瓦朱檐,辉煌伫立,溶于市,显于物,一眼明了,门上一副对联“藏尽天下宝,天下宝不藏”。
这个一品阁,每个月的二十六才大开一次店门,来此交易的很多,可能见到曲暮的只有柳卿相,一楼是接待厅,二楼是交易场所,三楼便是曲暮的最终所在。
柳卿相会在二楼选定上交给曲暮的古董,让曲暮在三楼进行挑选,而那些剩下的,会由柳卿相转手再卖给其他收藏家。
柳卿相算是给足了面子,不用报名便直接领着流景和艳骨上了三楼,三楼古香古色,花卉绽放,盆栽错落,清香取代了古董残留下的陈旧味道。
三楼是四间相连的厢房,柳卿相领着他们进了最左边靠近楼梯这一间,推开厢门,才知晓里边的摆设和正厅相同,若说差别,就是简单许多,只有桌椅,不见其他摆设。
“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曲老爷已经在路上。”柳卿相吩咐下人煮茶后,又对流景和艳骨说道。
山水画扇子在手中握着,流景对他行了一礼回道:“柳老爷有事,晚辈也不打扰,请。”
流景和柳卿相说话间,艳骨已经寻了个位置坐下,柳卿相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脸色平静的回眸看了一眼,点点头不说话。
柳卿相走了,厢房就只剩他们两个,满室沉默,流景却还是坐到了艳骨的身旁,艳骨不说话,流景也把玩着扇子故意不去看他。
厢房内很静,静的能听见楼下嘈杂的声音,听得见下人端茶上来的脚步声,下人战战兢兢的把茶放到隔着他们的桌面上,又战战兢兢的退下,有了茶,艳骨也不傻坐着,端起茶杯品香茗。
流景干脆也不玩了,收起扇子也兀自喝茶,可喝了一口才想起,他没用早膳,想起了又嘲笑自己,不过是在阳间待了几日,就忘了大家都不是人这事。
饮茶声很轻,茶香与花香融合在一块,随着空气进入鼻子,沁人心脾,艳骨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见到曲暮了,你又如何接近他?”
他忽然说话,吓得神思飘离的流景差点烫到,点点茶水落入衣衫,晕开一个个圆圈,忙将茶杯放下,低头看那衣衫:“还没想过,具体是走一步算一步。”还好没弄脏。
艳骨看着他,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道:“也许除了辛夷,还有别的东西能引起你的兴趣。”
流景不解,抬头看他,见他双眸闭起,靠在椅背上,一身安静:“是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