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白疏愿关照苏家小药房是为了接近他,但他何尝不是为了引她注目才特意吸引她的目光?
如果昨日在天香楼,他是为了他的家族,为了他自己才对这个少女起誓,誓死相随。
那么从今天起,他苏宴便只为她,只为她的慧眼识珠,只为她的悲天悯人,只为她的博大胸怀,心甘情愿、至死无悔,只要她一句话,他苏宴必奉若圣旨,至死完成!
夜圣南告诉她,要想得到别人的心,得先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做为一名将领,如何收服她的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赤诚相待。
他只帮她训练,不会帮她收人心!这一步得靠你自己。
白疏愿想着夜圣南的教诲,目光远望着帝都的方向,还有不到十刻钟,那些人真的会来么?
“康阳!”
“纳元辉!”
“慕易!”
“陈远!”
“张亭!”
“杨帆!”
……
“江平,前来报道!”
卯时正,几乎同一时刻这些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同汇此处,最后四字‘前来报道’声震四野,于苍穹万里中久久不散。
那时帝都人们还多在睡梦中,忽闻此声,犹如惊雷;城门守卫呼噜噜地打着瞌睡,抖然惊醒,疑为敌人来袭。
白疏愿唇角的微笑刚刚泛起,面目忽地严肃起来,指着康阳三人的衣裳,“准备穿这个训练?”
三人面面相觑,这都是他们日常穿着,难道穿个衣服也有错?他们昨夜几乎半宿没睡,才在卯时正匆匆赶来。
这几个月虽然被白疏愿整得挺惨,但三人心中有数,知道白疏愿说到做到,卯时正没赶到乱石岗的人说剔除那肯定没得商量。
因而昨天他们三便一直等啊等啊,恨不能直接赶到乱石岗等天亮。
但因为没休息好,在天将亮时分差点睡过去,一看时辰三人连衣都没换直接往这奔来……
“看到他们了没?他们怎么穿,你们就怎么穿,衣服全在那,自己选去!”
白疏愿指向那群穿着练功服的少年,又指指旁边不远处的一堆折叠很整齐,看起来簇新绣了个疏字的白色袍服。
这下不单康阳等人面面相觑,所以匆忙赶到的人都有些不安。这些人有的是在天香楼分开后就拉着各自交好的一起商量;也有的独自独思独想,最终放手一搏。
然他们谁都没想到,他们会在同一个时间来到这里。
那么地刚刚好卯时正,没多刻,也没少一刻。
“怎么,要我亲自伺侯你们换,还是要我找几个丫头小厮服侍你们换?”
白疏愿眼眸一扫,见所有的人都没动,只有苏宴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快速地穿上了练功服,然后融入那群少年当中。
夜圣南说对付这些家少爷,你要够狠心,够暴力,否则你永远收服不了他们。白疏愿谨记在心,并一直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