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陪伴姑母,是臣女应尽的孝道。”吕小娘子规规矩矩的行礼,大大方方的回话,半垂着头,真是无限娇美,嗯!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吕小娘子绝对甩风月三条街出去。
很可惜,新任皇帝就是个眼瞎的!对自家美丽又有气质的表妹视而不见,只顾问候太后的身体,此举令太后更是心塞塞!
问候完了说有的事情,骆文滨这才说:“你们都下去吧,朕同母后说说体己话。”最后一句算是给表妹的面子,若都是下人,那就是一挥手完事儿。
吕小娘子一福身,这才退下,其余宫人也都鱼贯而出。
眼见所有人都离开,骆文滨嘴角的笑意这次收起来,太后则迫不及待的问:“陛下觉得吕家表妹如何?”
“母后的母族,教养肯定是极好的。”骆文滨直接称赞。
太后的心更是一沉,这哪是夸赞小娘子啊,分明是给自己面子,所以儿子就对他表妹一点儿喜欢也没有?
“母后,儿子是想同你说说体己话。”骆文滨直接拐带了话题。
“什么事?”太后放下吕小娘子的事儿,笑着看向骆文滨,有自己在,总不会儿让侄女儿没着落,何况又是那么一个可人的孩子。
“母后知道前朝乾哀帝吗?”骆文滨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
太后看着骆文滨,有些茫然,不知道儿子说这个做什么:“亡国之君,提他做什么?没的晦气。”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骆文滨自嘲的一笑:“毕竟儿子不想做月殇帝。”
太后刚想端起茶杯喝茶,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手一哆嗦,茶杯的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太后脸色瞬间苍白:“胡说什么,我大月朝……”
“我大月朝根子都烂了。”骆文滨直接接口。
太后满脸茫然,不解的看着骆文滨。
“母后你可知道,从儿子开始接触政事以来,就没有哪一年说没有起义军的时候。”骆文滨叹惜:“甚至在儿子未曾登基的时候,起义这种事儿基本上是两个月就有一次。这代表什么?母后想必也知道。”
太后这下真是脸色惨白,起义军她知道,那就是反叛的势力:“这些暴民,当镇压。”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自然起义。”骆文滨看着太后:“母后,实话,若非儿子是嫡出,不争这储君的位置我们娘两个怕是不得善终,否则这位置谁爱要谁要,儿子肯定不要。”
“你……”太后真是大惊失色,九五之尊,君临天下,这样的位置竟然还要扔出去?这不是疯魔了吧,太过惊叹,心中所想也说了出去。
“这哪里是什么九五之尊,什么君临天下的帝王?什么富有四海?这根本就是个烂摊子,儿子自从登基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说起这些,骆文滨真是满肚子的怨气,皇帝看起来真的很风光,但是真的很苦逼,尤其是前人扔下一个烂摊子的时候,他有多少次都摔了奏本不想继续,要不是风月在身边,他真想出家撂挑子!
太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从来就没想过国家是这个样子,她也想象不到是这个样子。她久居深宫,不涉朝政,她根本不知道这些。
“所以,母后!儿子不是登基就高枕无忧,儿子需要皇后,一辈子都需要,儿子需要她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帮忙,儿子与她之间,儿子不希望多任何人,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不可能。”骆文滨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太后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朝政她不懂,但是儿子最后的话她懂了,儿子很明确的告诉她,爱谁谁,他不会纳妃嫔,因为他需要皇后的帮忙,需要皇后真心实意的帮忙,但是太后不服气:“她是你妻子,利益一致,休息相关,绵延子嗣是正理,又有什么……”面对骆文滨的目光,太后发现她说不下去了。
“二皇兄也是父皇的孩子,若是儿子不登基,他会置母后于何地?”骆文滨是不通政务,但是不代表他蠢,长在深宫,这几年也有好好学习,这些浅淡的道理他有什么不懂的?
若是过几年风月已经生下嫡长子,骆文滨膝下子息不多,那时候太后说要为骆文滨纳妾,骆文滨不会这般愤怒,不会这般挑明了说,因为那时候皇后地位稳固,太后说给骆文滨纳妾,那就是真的为了子嗣,为了儿子,可是现在风月同骆文滨还没圆房,现在納出身高的妃嫔,这是打算对方生庶长子来欺皇后吗?
太后颓然的瘫在椅子,不敢看向骆文滨,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被儿子掀了个干净,真是老脸都挂不住了。
“儿子一直谨记母后教导,母后说以后也莫要辜负于她。”骆文滨继续说:“母后身正,是儿子的楷模。”到底是亲妈,骆文滨还得给亲妈面子。
好半天,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母后是不太喜欢她,陛下说的对,莫要辜负她才对,不能只是表面的尊贵,是要一辈子的尊贵。”
骆文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太后也笑了!毕竟太后还算一个很正的人,一时的私心是有的,甚至于她就算想娘家侄女儿入宫为妃,也从没有想过动风月皇后的位置,救命之恩,不能无视。
所以说天下间没有不合的婆媳,只有无能无用的男人!
没过三天,皇太后精神恢复,吕小娘子回了定国公府,太后笑言:“再不送你回去,怕是嫂子要向哀家要人了。”
过来探望的夫人们只能陪笑!等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关起门来商量下一步怎么走,没有想法的,那就是继续同永宁侯府保持关系,不求热切,起码不能得罪,有想法的这想法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