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姝接过信封,意外的是这一次信封里居然就只有薄薄的一张,但阿聍从来都是话唠的人,这么的简短的回信几乎是没有的。
她迅速打开,发现里面就只有四个字。
——绝非时机。
看到这简短的四个字,赵镜姝心情沉重很多,知道或许他的处境不怎么好。
话这么简短,他或许也是担心寄出去的信件被别人截胡。
看来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怎么好。
宇文家在外人看来金碧辉煌,是比皇室都要有钱奢靡的存在,可里面的凶险却也比皇宫还要可怕艰险,每一步都是刀光剑影,下一秒很有可能会命丧黄泉。
赵镜姝连同信封一块儿放到烛火中焚烧,昏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深沉又清冷:
“看来最近不适合提这件事,等阿聍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再说吧。”
她呢喃着,倏地又想到二哥的那份名单。
次日早膳,师彤因为偶感风寒在房间里用,二哥则是早早就出门了,宋知瑶食不知味,稍稍的吃了几口就离开了,唯有赵镜姝跟宋响在。
两人对面而坐,气氛异常的安静诡异,只能听到对方微弱的夹菜声。
宋响并没有对她甩什么脸色,跟平时无异,但人看着却老了很多岁。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宋响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便要离开。
“姨夫。”
赵镜姝倏地起身叫住了,她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您最近是不是在给朝廷办修建水路的事情?”
宋响皱眉,疑惑地问她:“你在查我?”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他极少将工作带回家里。
赵镜姝不认识什么名门嫡女,能有什么途径知道。
“姨夫,修建水路有利于促进商业贸易的发展,这是造福百姓的事情,因为修建水路,现在朝廷都没什么钱去管理灾民的温饱了。
最近二哥还为此添了不少钱,虽然用便宜的红薯代替了米面勉强维持住了粥棚,但朝廷的拨下来的银子是一次比一次少了。”
宋响皱眉,神色严肃:“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赵镜姝知道他是能听得出来的:“镜姝知道,做官两个口,没有绝对清廉的人,但至少这一次,姨夫一定要做一回廉政的官员。”
赵镜姝将事情扒开来说,潜意思宋响怎会不懂,他脸色瞬间就变了,竟还有些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
官场的事情很私密,一个不好全家抄斩流放,她怎么敢当着自己面说这些。
宋响是想发作的,忽发现周围的小厮护卫不知何时竟被她调走了,就连阿亚都没留下,显然是早有准备。
宋响瞬间又平静了下来,赵镜姝从前可不是这么不稳妥的性子。
很多时候她就连帮着师彤打理家务增添家具这些小事都会一一问过,她绝对不是不懂分寸的人。
宋响回头,疑惑而警醒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镜姝说不出口,她难道还能告诉宋响说你儿子要整你?
赵镜姝摇摇头,错开目光。
宋响若有所思,多看了赵镜姝两眼,沉默着离开了。
赵镜姝知道,宋响是听进去了。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能力跟敏锐的警觉性是必不可少的。
赵镜姝回去继续吃饭,想到那份罪状收集书,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宋家怕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