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天,大朝会了。白羽陪着包大人上朝,下朝。然后巡街,被塞了好多好吃的东西。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白羽已经拎着许多好吃的果子馅饼之类的东西回开封府去了。可偏偏远远的就有人在闹市骑马,一路上所过之处人仰摊翻,那马上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偏偏笑得非常大声,好像这是什么有趣的景象一样。
白羽立刻就冷下脸了。这条街上的人可是刚刚才给自己塞了好多保护费的!他还把保护费吃了不少呢,现在就有人来捣乱了!这不是把他的面子踩在脚底下了?
所以白羽当即把怀里的一堆好吃的“保护费”塞进了身后跟着的衙丁怀里,自己走到了街面上去。附近还没被波及到正惶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摊贩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光划过,就发现开封府新来的白大人奔着那闹市跑马的一人一马就过去了。
这人和马对撞,人被撞飞是常理。但是白羽偏偏不是一个能用常理衡量的“人”,一步窜到了马前,正面按住了跑得飞快的马头,一下就把这马给侧着按倒在了地上卸了这马向前奔跑的冲力,发出了“轰”一声巨响。
而骑在马背上的人则是直接就被甩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一个摊子上,一下把那摊子给砸蹋了。
整个动作总共也就不到三息的过程,可等马落地、人砸摊之后足足好几息,整个闹市一条街就跟按下了暂停键一样,诡异的静止住了。
直到那摊子上的人微微呻吟出声,这才打破了这种凝滞的气氛。无论是逛街的百姓还是做生意的摊贩,都不由自主的鼓掌叫好起来。
“白大人!”被白羽的“保护费”塞了满怀的衙役和自己的同事赶紧跑了过来,“您没事儿吧?”
白羽一挥手,“没事。”然后对着四周叫好的百姓拱拱手,又把刚才被自己按在地上的马给立起来了。
这马有多重?两人多高的大马,绝对是西域种,目测少说有七八百斤吧!就这么轻飘飘的被白羽给按倒在地又给扶起来,就跟抓小鸡崽似的。
所以街面上的百姓们又是一阵拍手叫好,就连被掀了摊子的许多小贩也暂时忘了自家买卖遭遇的不幸,跟着一起交好。要不是还知道这是开封府的大人,街面上的百姓都恨不得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扔过去以表达自己对白羽功夫的深切赞赏。
之前骑在马上的人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腰表情痛苦的看向了白羽:“你是谁?如何敢拦我的马?”
白羽的视线就扫了过去,发现这闹市跑马的人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立刻就生气了:“闹市跑马,你又不是百里传信官,自然要拦你。”
城内不准跑马,除非是四百里、六百里、八百里传信官。这人一身绫罗,一副富家公子出门游玩的样子,身上也没有传信的令旗,所以白羽特别的理直气壮。
“白大人,是安乐侯。”另一个空着手的衙役认得这人,立刻说给白羽听,“太师庞吉之子,庞妃娘娘的弟弟,安乐侯庞昱。”
白羽皱了皱鼻子,这么说,这安乐侯庞昱是在八议之列的,那就不好抓人了。这样想着,白羽就指着庞昱道:“你是安乐侯,虽然闹市跑马了,可在八议,我抓不得你。但你要赔偿往来人等和摊贩的损失。”
庞昱见白羽认得自己,抬着下巴对白羽嗤笑,“笑话……”一句话才说出口,就觉得腰背疼痛,脸都疼变了形了,“我还没让他们赔我挡了路败了兴,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你不赔?”白羽的眼睛眯缝起来了。
庞昱轻蔑的看向白羽:“不赔!”
“大人,庞太师极其护短,尤其这安乐侯是他唯一的儿子,更是护着跟眼珠子似的。”捧着东西的衙役低声说道,“咱们包大人本来就跟庞太师关系有些紧张,您今天这一遭,说不得两位的关系就更恶劣了。”
“可他犯法了啊!”白羽指着庞昱,“虽在八议不能治罪,可总要有所赔偿。还是太师府赔不起了?”
“你才赔不起了!”庞昱被白羽指着说没钱,自然是不能认的。
说话的功夫,原本因为庞昱马快而坠在后面的庞家家丁和侯府护卫已经到了,看到白羽穿着开封府官服拦着自家侯爷,立刻就呵斥白羽:“大胆!你安敢阻拦我家侯爷!”
“他是你家主人?”白羽上下打量了一下庞昱,觉得庞昱身上不像是带着许多钱的样子,就把视线转向了侯府的带刀护卫。
那护卫穿的是青袍,听见白羽的问话,立刻就对着皇宫方向抱拳虚拱:“我家侯爷正是陛下所封的安乐侯!”
“那拿钱来吧!”白羽对着护卫伸手。
“什么钱?”
“他掀翻了摊子,自然是要赔钱的。”
“笑话……”护卫被白羽这理所当然的态度给气笑了。
“他自己说他家有钱的。”白羽特别认真的说道,“我不多要,你先拿一千两银子来,多退少补,肯定不坑你家侯爷。”
“几个庶民,也敢要赔偿?我还没让他们赔我家侯爷败了兴呢!”
这护卫不愧和庞昱是主仆,说出来的话都是一个意思的。
白羽就不乐意了,“让你们赔也不乐意。那我就先抓他回去,然后过堂,然后走八议程序让你家太师来保人。我要关他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