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之间段城的书掉到了地上,方辛捡起来举着那本花里胡哨的杂志:“诶就你这样的也想考公务员啊,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唔,苍井空、吉泽明步……”
她话音未落,段城红着脸一把抢了回来,揣宝贝一样揣回怀里,嘴里嘟嘟囔囔的:“我也不想考公务员啊,我就想在我们那的小县城当个摄影师,混吃等死。”
“你呢,要是不当警察的话想做什么?”
方辛琢磨了一会,摇摇头:“可能已经结婚了吧,老郑呢。。”
郑成睿从电脑里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程序员吧,写写代码,就是那种一键录入网上所有美女照片……”
段城一脸兴奋地扑了过去:“郑哥,你是我亲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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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为什么怀疑林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冯局说话反倒是温和多了,示意她坐。
宋余杭落座在沙发上,盯着面前的一次性纸杯:“我……”
“赵厅是你的老师,也对我有知遇之恩,当年的他就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他是咱们江城市局走出去的厅长,你今天丢的不是一个人的脸,是整个刑警队,整个市局,丢的他老人家的脸!”
这番措辞比起骂她酒囊饭袋更让人无地自容,宋余杭搓了搓脸,把额前碎发捋上去,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呼吸。
“是我的错。”
“我在赵厅手底下当片警的时候,每次开会他必强调,破案不能想当然,似是而非,一定要拿事实说话讲道理摆证据,我们是公安警察,不是土匪!”
“孙向明的死你负一半责任,要是没有抓了放放了抓的那一遭说不定也不会打草惊蛇,现在李诗平也死了,这下好了本来以为破案了又多出来个黑衣人。”
冯局一脸恨铁不成钢,食指屈成节狠命敲着桌子:“宋余杭啊宋余杭,你现在又想当然地认为林厌就是那个黑衣人,道理呢,证据呢?你知道林厌的父亲是什么人吗?她又是什么人吗?”
“你信不信你前脚刚抓了林厌,后脚市委一个电话就能打到我的办公桌上,办案不能掺杂私人情绪,你是老刑警了,怎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面对他的苦口婆心,循循劝导,宋余杭也只是埋下了头,那双眼睛通红,似在隐忍,但终是什么也没说。
她说不出口。
她往常也不相信什么神乎其神的直觉啦推理啦,她只信自己搜集到的证据,符合逻辑的假设。
但是林厌是个意外。
她也不知道这种直觉来源于何处,她就是隐隐有一种熟悉感,林厌和那个黑衣人脱不了干系。
而且,那个黑衣人是两个人。
彼时的她尚没有想明白一件事,所谓直觉一定是建立在对对方有一定了解的基础上的,她知道她会那么做其实潜意识里也折射出了自己的内心。
换做是她,不一定不会那么做。
天才和疯子不一定只有一步之遥,但两个相似的人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揣测到对方的内心。
就像照镜子,镜里镜外或许换了环境,但归根究底都是一个人罢了。
最后起身离开的时候,冯局又叫住了她:“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把林厌调到咱们市局吗?”
宋余杭扶着门把回身,眼里都是血丝,几天不眠不休下来人也很憔悴。
她哑着嗓子:“为什么?”
“林厌这样的人要是不能成为朋友就是敌人,她是一把杀人见血的刀,你就是最好的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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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喝点什么?”她的目光漫无边际飘过展示板上形形色色花花绿绿的酒水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