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这对饱受相思之苦的“牛郎织女”,终于喜结良缘,共赴爱河。
可惜好景不长,成亲仅一年,五哥又断断续续地出征,更是在事发一个多月之前,又随父亲潜入北境杀敌。
哪知,这一走,便没有再回来。
两位情投意合的青年眷侣,从此天人永隔。
白钰强忍着泪水,用手捂住面庞,一旁的沈清歌只得默默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或许是因为太过悲伤,白钰突然觉得胃内翻腾不止,紧接着便干呕起来。
她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崖边的一棵大树旁,紧紧地捂住嘴巴,拼命抑制着呕吐的冲动,生怕发出的声响会惊扰到周围的人。
沈清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上前扶住五嫂。
半晌之后,那种翻江倒海之感才过去,白钰也感觉舒服多了。
沈清歌扶着她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递上水囊,白钰饮了几口之后,终于压下了胃内强烈的不适之感。
这时,沈清歌不知从哪里变出两颗脆枣,递给白钰:“五嫂,你吃吃看,吃了会舒服一些!”
白钰接过脆枣,酸酸甜甜,很是爽口,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意。
沈清歌却冷不丁地问道:“五嫂,你有多久没来癸水了?”
白钰闻言,先是一怔,然后羞赧地说道:“小妹,你容我算算啊……自五郎走后,就没有来过,已有月余!”
“那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沈清歌便牵起白钰之手,以指腹轻触其手腕内侧,脉象圆润顺畅,恰似珠落玉盘,此乃滑脉!
继而,她神色凝重,双眉紧蹙,又极为细致地触摸许久。
白钰见她如此神情,心下不禁忐忑:“可是我身染何疾?若是难以治愈,我决计不会牵连沈家!”
岂料,沈清歌却是展颜一笑,轻声在她耳畔言道:“你是怀有身孕了,脉象平和,腹中胎儿安好!”
白钰闻之,喜不自禁,险些失声高呼:“果真如此?”
沈清歌用力颔首:“当然是真的!”
她很是高兴,这当是,沈家被流放以来,最大的一桩喜事了吧!
两姑嫂双手紧握,满心欢喜,抿嘴笑着,尽量不发出声响。
但这欣喜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白钰的脸上,又布满了阴郁之色,她忧心忡忡道:
“这孩子来得实非时候,若搁在往昔,那定然是桩大喜之事,可现今,身处流放之路,能否活着……”
后面的话,五嫂白钰说不出口,只是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
沈清歌沉默片刻,感觉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
几经思索后,她将五嫂的手握的更紧,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五嫂,切莫如此作想!这是五哥的遗腹子,此刻来到我们沈家,便是上天的馈赠,便是最好的安排。自此往后,我必竭尽全力护你母子二人周全!”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前仿佛浮现出五哥沈淮的身影,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一袭白衣,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正微笑着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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