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下了凤辇,看着皇帝,目光落在他被包扎的手上,嗔怪道,“皇上,你是万金龙体,怎么能不爱惜自己?发怒也不该伤自己的手。”
皇帝面色如常,“让母后挂心了,小伤而已,三五日就好,无大碍。”
太后看着他,“皇上脸色不好,是因为淑雅?”话落,她叹了口气,“淑雅是不懂事儿了些,哀家已经罚她闭门抄经书了,你就不要气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皇帝闻言这才想起淑雅来,怒道,“堂堂公主,跑到大臣府邸门前胡闹,实在是给朕丢人。”
太后闻言想着皇上果然是因为淑雅发火,苏风暖看来说的真是实情了,她道,“她也倒了该议亲的年纪,这几日哀家便和皇后给她从京中内外各府邸适龄公子里择选一番,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做驸马。”
皇帝点头,“不错,她的婚事儿该考虑了。”
太后试探地问,“皇上可有合适的人选?”
皇帝哪里有心思管淑雅的婚事儿,便道,“只要不是小国舅,谁都行,母后和皇后看着办吧。朕还有朝事儿要处理。”
太后闻言点头,“既然如此,哀家和皇后先择选一番之后,再由你最后定夺。”话落,对他嘱咐道,“朝事儿虽然重要,但你的身子更是要紧,切不可再动怒伤身了。”
皇帝面色稍缓,“母后放心,朕晓得。”
母子二人能如此和气地说话,似乎很多年不曾有了,一时间,让太后觉得甚是欣慰。对皇帝摆摆手,和气地道,“去忙吧。”
皇帝转身去了御书房。
太后见皇帝进了御书房后,上了凤辇,回了慈安宫。
宫中发生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是大事儿,更何况淑雅公主被苏风暖点了穴道,皇上气怒之下砸了桌子伤了手之事。不出半日,京中各大府邸便传开了。
太后罚了淑雅公主闭门思过抄经书,皇上放了苏风暖平安地出了皇宫,毫发未损,可见皇上极喜欢苏府小姐,公主在她面前吃了大亏,皇上都不怪罪她,只恼怒了公主。
一时间,关于苏风暖的传言又甚嚣尘上。
苏风暖回到王府后,也听到了跟随而至的沸沸扬扬的传言,想着京中的长舌妇可真是多啊。
她进了府门,先去了王禄的书房。
王禄见她安然无恙回来,对她问,“皇上如何说?”
苏风暖歪坐在椅子上,倚着桌子,懒洋洋地没骨头一般地靠着桌案道,“我跟皇上说,需要工部配合我,重建军器监和弩坊署,还需要一支兵马,将西山包括皇家猎场在内的所有地方封锁,使之飞鸟难度。皇上应了。”
王禄闻言点头,“听说皇上的手受伤了?”
苏风暖颔首,将她画了一副军器监和弩坊署破败不堪的丹青后,皇帝看了大怒,怒砸桌案之事简略地说了。
王禄听罢后道,“皇上年少时,也曾血气方刚过,与容安王和你父亲苏澈性情相投,话语投机。容安王未战死前,皇上还未被磨平脾气,也有一番志向,后来容安王战死,你爹引咎辞官,他一下子也垮了一般。如今这一拳头能砸在桌案上,也未必不是好事儿。”
苏风暖闻言笑了笑,“外公果然了解皇上,怪不得您没将我娘嫁进宫去,皇上不但没怪罪,反而还对您信任有加,荣宠不断。这是本事啊。”
王禄闻言板起脸,训斥,“这话你也敢说,愈发不像个女儿家的样子了。”话落,摆手,“既然皇上答应了你,快去办吧,你既然挑起了担子,无论多难,都要做出个样子来。也不枉你是苏澈的女儿,你爹便有一股子决心和韧劲儿,你也该有。”
苏风暖暗笑,他爹脱离燕北苏家,确实有决心和韧劲儿,她嘛,她的决心和韧劲儿放在叶裳身上来比较的话,倒也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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