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时间二人各怀心思,相对而坐,远远看去,竟然仿佛是在深情注目,难分难舍。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前来的独孤衍眼中。
而事实上,他一大早起,便来到了姜家,先是去姜老夫人处问安,又试探性的打探了一下矶阳的身份,姜老夫人也并未瞒着,告知他矶阳乃是天朝卫家嫡三子,卫京华。
他登时大吃一惊。
未曾想姜沉禾拜个师傅,竟然有这等来历,只是,他不明白,卫京华乃是天之骄子,怎么就肯收姜沉禾那个废物为徒呢?
当然纵然他心中疑惑,却不敢这般问姜老夫人,倘若让对方知晓他的内心是不喜姜沉禾的,恐怕就会对他心生疑心,毕竟,不管私底下她如何冷待姜沉禾,在长辈面前,他还是表现出极为关心爱护姜沉禾的模样,所以,姜家才会如此放心支持他。
毕竟,一个容易移情别恋又容易变心之人,又怎么值得信任呢?
自然,他也不着急,因为这一切待到见了卫京华,想必就会了然了。
可惜……他纵然猜测了千万种可能的结果,却未曾想,竟然……这个卫京华这……
此时,两人如此含情脉脉的对视,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两情相悦啊!
只是一瞬间,独孤衍的胸中便爆发出一股子怒火,恨不能立即将二人分开,没错,哪怕是他不喜姜沉禾,可是,对方毕竟是她的未婚妻,就应当安分守己,怎么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和另外的男子眉目传情?
真是太不守妇道,有失德行了!
因而,他纵然再冷静,也一下子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已然忘记了矶阳的身份,并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了的,而是径直走向竹林,他曾经来过这个小筑无数次,自然知道穿过竹林便是湖的对岸,便可以抓住那对行苟且之事的狗男女了!
然而……
只可惜,他还未走几步,竹林中便响起一片哗啦啦之声,他登时一惊,便发现本来还是清晰的一条小路已然被竹子给挡住了!
没错,他眼前已然是另一番景色,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这一变化,使得他愕然变色!
他小时候就在这片竹林玩耍过,从未遇到这种情况,而且,他也从未听闻这片竹林排下阵法。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此阵乃是这个卫京华所布置了!
此时,独孤衍才猛然想起姜老夫人说,卫京华此人喜静,不喜人打扰,所以,特意嘱咐他不要贸然进门,只怕惹的对方不喜。
他也连连点头,自知姜家能够结交到这么一个天朝贵胄,对于他夺位有莫大的帮助,而他也自然也想同对方拉近关系,以备日后之需。
只可惜,这一切都因方才那一幕……
该死的!
独孤衍咒骂了一声。
他竟然被那女人气得冲昏了头脑,险些忘了大事,可是,此时明白过来,显然为时晚,倘若他一开始对这个竹林有所防备,还可以原路返回,可惜,他方才早就怒火攻心,哪里会注意这些?
不过,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曾经学过一些简单的阵法,便很镇定下来,开始仔细研究起来,然而,足足过去一刻钟的时辰,他也试探按照自己的想法向前走,却是越走越乱,根本就无法走出,因而,一时间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开始焦头烂额起来,心中也愈发恨极了姜沉禾和矶阳二人。
而此时,随着那竹林不停地震荡,陷入沉思的矶阳也渐渐回过神来,他朝竹林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便扯过一抹不屑的冷笑,便又很快转开目光,继续闭目养神。
姜沉禾自然也感觉到了竹林的震荡,实在是这次不同于昨日,今日的动静太大了,不过,她在看到矶阳只看了一眼,便也不做理会,自然也很快收回目光。
想必,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不然矶阳也不会如此不屑。
二人不做理会,可是苦了独孤衍,他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却没有任何的头绪,反而越来越乱,如此,他也清楚,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破解这个阵法,倘若无人救援,他恐怕要被困其中。
可是,他向谁求援?
姜沉禾么?
卫京华么?
不!心中有个声音立即否定!
他独孤衍再怎么能够忍辱负重,又怎么能够向一对狗男女低头求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