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挠挠头,好像没啥大事,除了社员们上工迟了点儿,下工早了点儿。
“刘婶说她家丢了只鸡,怀疑是隔壁王婆子偷的,俩人打了一架。”
“黑豆又没去上工,有人看到他溜去县城了。”连介绍信都没开,也不怕被抓。
“张三家。。。。。。”
“许家闺女从山上摔了下来?”顾向远打断。
苗艳红怎么照顾人的,他不过离开七天。
铁蛋一拍脑袋,说道,“是,不过摔的不重,姜姜也算因祸得福,人不傻了,还能张口说话了。”
顾向远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还有呢。”
“她那堂妹不知道发什么疯,我跟你说啊顾队长,许春梅真不是个东西,以前没看出来—”瞧着柔柔弱弱的,祸害起人来不眨眼。
“还有那江小舟,人家说干啥就干啥—”棒槌。
就因为这俩玩意,他们鹅公井都成方圆十里八乡的大笑话了。
说他们村因为穷的叮当响,男人娶不上媳妇,连稻草人都不放过。
许春梅,江小舟是么?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照顾好牛,下个月麦收,这两头牛不能出丁点儿事。”
“好嘞,顾队长。”
老队长孙桂田年纪大了,自从顾向远当上副队长,村里的事大多都是他在管。
社员们对他很服气。
刺头早就被修理过好几遍了,没看村里的女土匪在他跟前都不敢太过放肆。
*
沙坪坝大队
吃过晚饭,苗艳红她娘王应花正在指挥仨儿媳收拾厨房,老大洗碗,老二拖地,老三擦桌子。
苗家已经分家,不过每年双枪前后在一起吃。
“娘,你这几天瞧着气色不错。”老大媳妇道。
老二媳妇刘艳看了婆婆一眼,“最疼爱的外孙女病好了,气色能不好吗?是吧,娘。”再疼也是外孙女,她家雪珍才是她正儿八经的孙女。
王应花瞅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那孩子情况跟别的孙子孙女一样么?她多疼姜姜两分老二媳妇就拈酸吃醋。
“小姑子不用再因为姜姜的病愁的睡不着觉,我估计过阵子说亲的媒人得踩破她家门槛。”
“你外甥女模样好,性格又好,见谁都乐呵呵的。”
“姜姜肯定能嫁个知冷知热,公婆又厚道的人家。”老三媳妇小声道。
就像她一样,男人虽然没啥大能耐,但对她对孩子都没得说。
一个傻子还想嫁个好人家?做啥美梦呢。
刘艳白眼要翻出来了。
大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这么晚了谁啊,王应花透过窗户瞧过去。
原来是二赖子娘马玉莲来了,她瞪了老二媳妇一眼,又是你招来的吧。
“呦,婶子,吃过饭了?”马玉莲咧着大嘴暗黄的大牙露出来,仔细看牙齿里还有菜叶。
恶心死了。
“你们今晚吃的啥?让我闻闻。”马玉莲抻着鼻子使劲抽了抽,“韭菜炒鸡蛋,西红柿炒葫芦,婶子,你就说我猜的对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