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强凌弱者,夜夜有灾厄降临,手或足,莫名离体。
受欺凌者,跪谢老天爷:你老人家终于开眼了。
受残肢者,坐地指骂老天:我本也是老实人,都是当政者不作为,害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该惩罚的人,应该是那些掌权混蛋们,为何不去惩治恶人,反而来惩戒弱者,莫非你这个狗屁老天爷也欺软怕硬吗?
话说孙堃全,得到寒铁衣要求,要坐那艘花船出海。乞丐有求,莫大荣光,当即命令长工们认认真真擦洗,仔仔细细重漆。
大海是何等模样,没人知道,皆以为与江河一个样子。坐这艘装饰豪华的游艇出海,绝不坠身份,到了别国,大越国的面子威加四海。
据两个守船人的描述,腊八节夺船的人是几百个蒙面大汉。他两人英勇抵抗,最后寡不敌众,战到身疲力竭时,施展出金蝉脱壳计谋,暂时摆脱了蒙面大汉们的纠缠。随后,踏浪随波跟踪强盗两天两夜,历经一次又一次血雨腥风的斗智斗勇,终于将花船夺了回来。
孙堃全‘信’以为真,给忠心耿耿的两人多奖励了一个月工钱。
事实是:他俩战战兢兢在稻田里走了两天两夜,弄得一身泥污,疲惫不堪回到凯鹏庄园。就在他俩担心回去之后会挨多少板子的时候,瞧见了那艘花船,好好的停泊在原位。
这一惊,惊得两颗头颅,仿似百丈高空掉下来的西瓜,炸得红的白的绿的碎了一地。
做梦了?
对,肯定做梦了。
两人站在飘有霜雪的稻田中,你揪我一把,我掐你一下。揪掐到天黑,额头到脚背,没一处不淤青。
后来,在门缝里向守门家丁打听,得知老财主与少财主外出办事未回。两人方太大的松了口气,昂首挺胸上船检查被褥上的呕吐物……
呕吐物上:有野菜,有糠饼,有田鼠肉。
孙堃全,孙闿潼,孙豹三人商议:自己的女儿,寒铁衣必定是要带着出海的。他可以带三个,为何我们就不能带三个?出海一趟多不容易啊,自己的宠妾长年窝在家中,有此机会,焉能不带她们去见见‘海’面?
三家庄园内,没有安装旋转圈。去晒谷坪或北山训练场玩,他仨怎拉得下少爷面子?于是在家中的后花园,用最原始的翻地滚自我训练。
三个少财主,日日夜夜带着十几个弱柳扶风的娇娇女,在自家后花园翻翻滚滚。压得牡丹玫瑰垂首折腰,滚得瓜棚下养的鸡鸭呱呱扇翅,翻得曾经身心受过创伤的妻妾们忘忧含笑。
有心出海的美妾,暗暗苦练,滚得满头满脸是泥垢皆不喊苦;无心出海的弱质柔躯,掂量过斤两后自行退出;有些娇妾则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加入训练。
但是,原地旋转三百圈,仅此一关就让她们晕眩呕吐不止。
孙堃全,虽然不是武状元,但三五个寻常庄稼汉,他还是有信心打倒。因此他的体质最好,加上本就经常在江面上行走,寒铁衣教授的训练方面,练得最是得心应手。
反观另两个,只能用弱不拉几来形容。虽也自小锻炼,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孙闿潼家虽有船只,却不谙水性,家中生意,多以孙锦昌和家丁们在操持;他只属于偶尔坐船,不属于经常坐船的那种人。
这次为了出海,孙闿潼也是豁出去了,每天不旋够五百圈绝不罢休。如此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接近寒铁衣,跟他熟稔之后,手拉手一起去将孙堃全、孙豹两个混蛋的家财全部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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