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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昭有些呆愣,司徒清潇抱着她,“你有什么难过,有什么仇恨,有什么悲伤,就对着我来,让我用我自己去弥补你受过的那些伤害和委屈,好不好?”
是司徒家对不起平南王府在先,对不起先平南王与王妃,可事到如今,司徒家也付出了代价,与平南王府已经是两败俱伤,这江山赔给司徒云昭,就让自己一生用爱去抚平她的伤,只要她愿意。
司徒云昭只是愣愣地,没有反应。司徒清潇没有退,也没有拢衣服,仍旧散乱着衣衫,支起了身子,倾身上去,吻上她的唇,卷走了她唇上那些血,而后温柔地,细细地描摹。
平南王府的院中满是大红的灯笼飘带,喜乐的气氛浓厚,苏叶跟了司徒清潇而来,也借着今日,灌了两杯酒,有了三分醉意,她始终想在今日,对半夏表露心声。
桃花树旁安静一些,几个女侍在说话,半夏抱着剑站在树下,长身玉立,面庞清秀,粉红色的桃花瓣已经开始飘落了,甚至有的飘落在了半夏黑色的衣服上。
身边的女侍散去了,半夏转过头来,看到苏叶,扬起了嘴角,眼中荡起了笑意。
苏叶本就带着醉意,如今脸庞更加发烫。第一面时,半夏总是带着戏谑,调笑,可是不知从哪一日开始,她的笑开始多了温柔与真切。她想,从第一面开始,情愫暗生,一切都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她远远地笑着叫:“苏叶。”就要往这边走过来。
苏叶稳了稳心神,却制止住了她的脚步,“不。”
苏叶红着脸颊,低着头,她每走近一分,她就腿软一分。她怕她再走近一点,她就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平缓了一下呼吸,“半夏。”
半夏疑惑,“嗯?”
苏叶抬起头来,鼓起勇气,眼里含着盈盈水光,“半夏,我喜欢你,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半夏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苏叶心凉,因为半夏那一双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与情爱相关的东西,有的只有震惊,像是毫不知情,偶然听到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件。
随后,她眼中除去震惊,还含上了一丝歉意,“苏叶,对不起……”
就算被拒绝了也没有关系,也许半夏现在还不喜欢她,也许只是,只是她还没有意识到,或是,苏叶虽然难过,但挤出了一丝笑容,“没关系,也许以后……以后,还有机会……”
“可是,我就要和重楼成亲了。”
半夏一如往常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如平地一声惊雷,苏叶如遭雷击,周身的血液都在发冷。双脚仿佛钉在了原地。
风声和前院欢喜的声音都仿佛在远处传来,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半夏眼中带着愧疚的歉意,却十分坦荡,她微微一笑,又重复了一次,“我要和重楼成亲了。”这次苏叶听得清清楚楚。
半夏问:“对不起。”
她不想听到她的歉意。这一切就像个误会一样可笑,对方并非不喜欢自己而拒绝,而是根本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苏叶偏过头去,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嘶哑,“不要说对不起,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是我,是我……是我自作多情。”
苏叶理了理情绪,抬起头来,强撑着坦然面对,“你和他……?”
原来真的造成了误会。半夏皱了皱眉,茯苓多次旁敲侧击地提醒自己,和苏叶的关系,自己从未多想过。半夏性子开朗,与王府很多侍卫都关系很好,甚至情同手足,她与苏叶很聊得来,她对苏叶好,就只是将她当妹妹,苏叶只是她那些性格相投的朋友之一,很残忍,但也是事实。
半夏坦然地如实回答:“我和重楼在一起很多年了,主上也知道,王府的其他人,大家都知道,今年年底,我们就要成亲了。”
她记得重楼。第一日就是半夏与重楼一同出现的司徒云昭的侍卫,他是武侍之首,武功出神入化,生的高大英挺,沉默少言,雷厉风行,而半夏清秀开朗,两人旗鼓相当,武艺了得,是司徒云昭手下的左膀右臂,又得司徒云昭的默认,周围人的祝福,说实话,真的很般配,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苏叶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刻意在凌迟自己的内心,又像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继续问:“那你们的故事,可以告诉我吗?”
半夏微笑着叙述,“你也知道,我是个孤儿,自小我就进了王府,突然间像是有了一群兄弟姐妹,重楼也出现了,我们t也算是青梅竹马,是他让我知道,我不再是一个人。所以以后,我真的有家了。”平淡却安和,她生来孤独,从记事起就没有亲人,可是平南王府的人,都待她如亲人,如兄弟姐妹,还有一直陪伴着包容着她的重楼,所以从小到大,直至如今,她才会有如此开朗的性子。
听起来是多么顺理成章,得人羡慕的爱情故事。平南王府其他人,也常常笑闹间玩笑,调侃着,起哄着,羡慕她或重楼。苏叶脸色苍白,她也想给她一个家,可是却没有资格。
她知道半夏没有亲人,上次,她到自己家来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餐,有她,有奶奶,有妹妹,她真的想给她一个家啊。
“那么你上次,是在利用我吗?”她再去回忆,上次夜里在小院中闲谈,澜衣的事情,陆将军的事情,她总觉得半夏的每一句话中都带着目的。
“对不起,苏叶。你也知道,我们主上很爱公主,她半分都舍不得逼迫公主,但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我,只是想替主上分忧。不能说全然不带目的,但也绝非是利用。”半夏靠近了两步,蹙着眉,想要继续解释,“但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朋友,当作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