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落平阳被犬欺。司徒清洛眼中愤恨,咬着牙,“朕还是皇帝,你竟然如此对朕说话?简直是反了!”
小太监嗤笑一声,“陛下,您还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今日啊,摄政王殿下已经坐上了那龙椅宝座,这称帝啊,也是早晚的事,哪儿还有您什么事儿啊?”
司徒清洛闻言如遭雷击,他踉跄了两步,“什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朕不说退位,如何轮得到司徒云昭?”
“您如今已经在这后宫“荣养”了,与退位还有何区别?”
司徒清洛眼神闪躲,“你懂什么?这是朕的权宜之计!”
“成成,”小太监躬身,姿态卑微,脸上却未见半分尊重,只有嘲讽与不屑,似是无心再与司徒清洛周旋这无用的话题,敷衍了事地问他,“您还吃不吃了?不吃,奴才可就端出去了。”
司徒清洛腹中饥饿,连日吃这些菜,食不下咽,只是勉强温饱,看着这些菜,也不知是留还是不留。
小太监身后的门有异动,一个秀美女子开门进来。
小太监转过身去,见人连忙躬身,“奴才参见公主。”
那女子开口,“去给陛下换些好菜来。”
小太监连忙称是。
第125章凄冷
窗外夜幕降临,屋内也只有几盏微弱的烛光,昔日的皇帝寝宫,如今变得清冷凄凉,司徒清洛坐在床榻边,手紧紧地握着拳,放在膝上,五月天里,他的额头上冷汗还冒出,甚至滴落。
他的手轻轻发着抖,他极力抑制着,这个少年,形容憔悴,身上的龙袍褶皱,本应是一国之君的少年,如今过着落魄不堪,被压抑的日子。
桌上连日的糠菜已经变作佳肴,虽比不上平日的山珍海味,却也已经是美味佳肴,但盘中的菜也未动几口,司徒清洛只是坐在床榻边,低着头思索。
门边传来声响,司徒清洛攥紧了龙袍衣摆,不敢抬头,直到门轻轻关上,门前的人脚步缓慢,叫道:“陛下!”
司徒清洛这才抬起头来,直到看见门前的人眼中才迸发出一丝希望,“太傅!”
“臣来迟了,陛下!”司徒清洛已然形容憔悴,陆太傅上下打量,心中哀叹,上前一步跪下来。
司徒清洛也跪下身来,想要扶起陆太傅,但连日的身心重压令他体力不支,他蹲下身去便一阵头晕眼花,他倒在陆太傅身上,却无心去顾及,急切道,“师傅,师傅,你可要救救朕!如今,t只有你能救朕了!”
师徒两个面对面跪着,陆太傅也有些慌张,四下张望了张望,司徒清洛注意到了,看着陆太傅,压低声音问:“师傅,后面可有人?”
陆太傅摇摇头,皱着眉头,“门前的人臣收买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陛下,千万长话短说。”
司徒云昭应当是知晓司徒清洛这里白日黑夜有人探望,并没有刻意放松了门禁,他们才能来去,否则,司徒云昭若要刻意关押,他根本见不到司徒清洛。
这说明,他来的事情,司徒云昭也十分清楚,至于她是不在意,还是刻意放松看管,想探取他们所谋,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心中都无底,又害怕隔墙有耳,只好尽量压低声音谈话。
陆太傅扫视了一圈,发现了一些不起眼的变化,“皇上,今日可是有人来过?是……长公主?”
“不是。”司徒清洛矢口否认,他直起了身子,迫不及待,急切地问道:“太傅,今日在朝堂上,司徒云昭她……她坐了朕的龙位,是不是?”
司徒清洛拉着他的臂膀,攥着他的衣服,眼中带着希望,带着无尽的期盼,期盼他能反驳这句话,期盼此事是假的。
陆太傅知道此事对他该是如何的打击,他摇摇头,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是……陛下,摄政王她……”
随时可能隔墙有耳,他不敢直呼司徒云昭大名。
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司徒云昭将这皇宫把控得更加严格了,其他诸王暂且只是被限制了行动,尚且不算软禁,公主们还未受限制,都在皇宫里。先皇与赵王,盈太妃、景王相继离世,纠缠至今,终究是各退了一步,司徒云昭的皇位已是半握在了手中,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司徒皇族和皇帝党羽,如若决意归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如若继续作对,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了。
可是司徒清洛,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白皇后出身名门,在后宫之位无人可以动摇,又加上司徒清潇无比受宠,是他的亲秭,司徒清洛嫡出,自小就是太子,虽然他不受宠,但司徒文泰还是从未改变过他的太子之位,诸王争斗,他的地位还是无人可以动摇的,即便他资质平庸,并没有那么优秀,但他的父皇,母后,还是给了他最好的。他为帝之后,仍旧平庸,但一步一步,陆太傅辅佐着他,他的秭秭,也还是替他守护着这个皇位,自小到大,他无需做什么,所有人都把最好的送到他手上。
民间曾有一句话,天下英雄,当如先平南王司徒益,天下枭雄,当如司徒云昭。
而司徒云昭,即便继承了平南王位,不是在底层中摸爬滚打,也是依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有些开国皇帝,出身底层,而司徒云昭出身矜贵,没有那些平民底层一朝上位后,骨子中的自卑,她有着司徒益的血脉遗传,受到了父王母妃良好的教育,司徒益与柳思烟相爱相敬,司徒云昭在爱中成长,即便家中有弟弟,也依旧稳坐平南王府的世女之位,得弟妹敬爱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