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彤一个人受着委屈,在深宅大院中越来越孤僻厌世,甚至渐渐断了和李家的联系。她一腔深情化作笑话,自此一蹶不振,不多时便病故了。
而姜临秋向来怯懦,不与李家亲近,临国候府和李家,便渐渐的没了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些场面上的客套,平日里,却是已经毫无交涉了。
姜临秋回过神来,她定定的看着秦氏,她娘亲李若彤的悲剧,分明就是秦氏造成的!
秦氏被姜临秋的眼神看的一怔,高声道:“我在府上多年吃斋念佛,你却这般放肆,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便是强行给姜临秋扣了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了。
宣国最是讲究礼仪,若是被强扣了这个帽子,姜临秋便是有些亏了。她眉头微蹙,脑子里飞速运转起来。
她没有料到秦氏会来,眼下这情况,怕是有些棘手了。毕竟秦氏虽然心不善,但的确是吃斋念佛多年,这荷花池离秦氏的院落并不远,若秦氏真要治她一个目无长辈的罪名,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那她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秦氏见姜临秋不说话,心知姜临秋理亏了,便继续道:“这是你五妹妹身边的贴身丫鬟,你这个做姐姐的倒的确是下得去手。你不但不敬我,你还不将你的妹妹放在眼里,你如何做的好一个姐姐该有的样子,简直是给临国候府蒙羞!我便罚你禁足半月,不得出门!”
姜临秋闻言,眸子里却瞬间一股寒意。
她不把姜云初放在眼里?她堂堂临国候府嫡女,明城李家外孙女,为什么要把一个姨娘生的庶女放在眼里?
姜云初那般害她,她为什么要把姜云初放下眼里?
这秦氏,未免太过偏心,欺人太甚了!
姜临秋直直抬起头,看着秦氏,开口道:“老夫人此言差矣,孙女虽是以往不爱说话,不与人相交,但这并不代表孙女是个好欺负的。孙女是临国候府的嫡女,亦是明城李家的亲外孙女,何以要处处忌惮五妹妹!老夫人说这话莫不是太过偏心了?”
她话说得直,并没有拐弯抹角,甚至直接搬出了明城李家。
秦氏闻言,脸色一变。
秦氏没有料到姜临秋以往是温温吞吞的性子,眼下竟这般伶牙利嘴了。说她偏心,还搬出了明城李家来压她。
秦氏的确很是忌讳李家,如今被这么一痛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姜临秋上一世所受的折磨和委屈还历历在目,她再也不打算给任何人留面子,见秦氏被噎住,她当下便不再顾秦氏,而是扬声道:“来人,将尸体脱去乱葬岗!”
凝儿面色一僵,语儿竟是都不能好好安葬!
她求助似得看向秦氏,却见秦氏已经冷着脸沉默了。
多年深宅明争暗斗的经验,让秦氏敏锐的察觉到了姜临秋此刻身上的改变。她原本想着借不敬长辈的名义治一治姜临秋,却不曾想姜临秋搬出了明城李家。。。。。
临国候今日能走到这一步,说白了,明城李家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换句话说,明城李家若是想要毁了临国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姜临秋多年来怯懦无能,如今直接就摆出了李家外孙女的名头来压制秦氏,秦氏心下忌惮,唯恐姜临秋当真去李家告状。
看姜临秋那副活络样子,这绝对是有很大的可能的。秦氏重重的冷哼一声,她心中一肚子的火,偏生又只得忍着,只得转身快步离去。
凝儿临走前狠狠地朝着姜临秋看了一眼,眸子里满是恨意。
这凝儿——
姜临秋眉头轻皱,她似是有些印象。
上一世她一直被姜云初和方如琴等人欺负暗算,那时她与凝儿并没有过节,凝儿虽是姜云初的人,却总是在她吃不饱的时候悄悄给她送个馒头,塞一些碎银子给她。
姜临秋叹口气,凝儿骨子里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眼下只是得了姜云初的挑唆,又眼看着她杀了语儿,想来凝儿大约是和语儿交好,想为语儿讨回公道罢了。
姜临秋不再多言,上一世的恩恩怨怨,这一世她定然都会还的清清楚楚,有恩报恩,有仇,便要复仇!
“小姐,小姐!”正在此时,墨儿却是神色匆匆的朝着她跑过来了。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姜临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