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却从未将重点放在这看似凄美的爱情故事上,他一直想的是找出陷害秀妃之人。
他清楚秀妃的秉性,这般刚烈坦荡的女子,怎会是下毒陷害他人的人?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是这幕后主使藏的极深,他查了很多年,才得知陷害秀妃之人,就是环妃。
以苦肉计害死当初最有登上后位机会的秀妃,环妃原是以为自己可以如愿以偿戴上凤冠,岂料天不遂人愿,自秀妃死后,她虽然进了位份,却是失了宠、
可惜啊,她虽是没能登上后位,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在害死后宫多位妃子之后,竟还是安安稳稳的活着,养尊处优,生下了六皇子苏铧熙。
苏铧熙却和环贵妃的性子截然不同,自小温吞沉默寡言,并不很受皇帝的宠爱。
苏慕白和苏铧熙自幼时起关系尚可,因而苏慕白一事归一事,恨得只不过是环贵妃而已。
可惜皇帝年纪越大,却是对旧人越来越宠爱了。宫中新晋的妃嫔不少,皇帝却独爱最早那几位妃子。环贵妃心机颇深,趁机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皇帝,终于再度夺得了皇帝的荣宠。
苏慕白想要为秀妃报仇,是越发的难了。
他身为皇子,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是断断不能暗中谋害环贵妃的,否则若是出了差池,毁的是他自己。
宫中戒备森严,他也近不了环贵妃的身。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有朝一日等上地位夺得最高的权势,才能处置这个他恨了多年的弑母仇人,他再无其他办法。
他虽是旁人眼中的冷面皇子,可母妃之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秘密和痛楚,也是他此生必报的深仇大恨。
这样的他,何来的时间和精力去动男女之情?
换言之,就算他真的动了情,且不说姜临秋对他是什么想法,便是宫中深不可测的人心,也比那侯府可怕了数倍。
姜临秋区区一个弱女子,应付侯府之事已是吃力,若是再将她卷入宫中的是非,他如何能忍心?
环贵妃心机深沉,他若真要对环贵妃动手,万一环贵妃想要报复他去动了姜临秋,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不能,也不该!
苏慕白想到这里,面上的表情越发的冷淡了:“三小姐还有什么事要说么?”
他开始唤她三小姐了。
姜临秋一愣,自是感觉到了苏慕白的疏离,可她并不知道这疏离因何而起。方才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苏慕白这莫名的距离感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忽的就有些说不出的烦躁,也学着苏慕白淡淡道:“前几日我府上厨房里的瑾儿被墨儿查出是方如琴的人,而且她身中蛊术。”
“蛊术不是早已失传了?”苏慕白皱眉。
姜临秋细细地将事情说与了苏慕白听,语罢,她见苏慕白皱眉沉思并不出声,便站起身子有些赌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别。。。。。。”眼看着姜临秋起身,苏慕白的心忽的一空,下意识的开口挽留,“你。。。。。。”
“我什么?”姜临秋挑眉。
“没什么。”苏慕白回过神来,道,“瑾儿的事情我会彻查,你自己在府上注意安全,我会让斩风派人保护你。”
“如此就多谢三殿下了。”姜临秋也学着苏慕白的模样疏离的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请三殿下帮忙。”她将姜云初耳坠之事说与了苏慕白听,让苏慕白去城中为她查一查那做坠子的工匠。
苏慕白点头应下,二人之间一时无话。
沉默半晌,姜临秋利落起身:“走了。”
她方才想了一会,忽的就想通了。
她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自己心中若有似无的情意,可是苏慕白今日这般模样,分明就是在二人亲密肢体接触以后的刻意保持距离。
苏慕白的意思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她还一个人暗自激动个什么劲?女子岂能这般?女戒都学到哪里去了?
别人既是并不在乎,何须去自讨没趣?
姜临秋幽幽的瞟了姜临秋一眼,迈开脚步就打算出门去。
门外的墨儿和墨斩风听到动静,打开了门道:“小姐,走啦?”
“走。”姜临秋沉着脸,并不多说一句话。
墨儿和墨斩风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下意识的看了苏慕白一眼。却见苏慕白一脸淡定从容的坐在原地瞧着姜临秋道:“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