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抿着唇,蹙着眉头,带了些怒意的眼神看着姜临秋,沉声道:“你莫非是对与老三的这门亲事不满意?”
苏慕白听了这话,身形也是一僵,眼神也直直地盯着姜临秋看。
而姜临秋仿佛察觉不到他的眼神,抬步走到了太后的身后,看起来并不算来刻意,却拉开了她与苏慕白之间的距离,面上扯出了一抹娇笑,提唇娇声道:“臣女哪敢呀?不过如今到底没有真正成亲,若是太过逾矩,与理不合。”
闻言,太后反怒改笑,嗔了姜临秋一眼过后,故意哀叹了一声,开口道:“不想你还是个重规矩的性子?罢了,罢了,哀家也乏了,便先去歇息一会儿,哀家呆在这儿,你们无论是讲话还是做事只怕都放不开怀,秋丫头先随我一道进去说几句话。”
说着,她便起身往内室走了去,姜临秋连忙跟上前去,搀起了太后的手。
一众宫婢嬷嬷随着她们一道进去,偌大奢华的大殿内就只剩下了苏慕白一人。
“慕白自他母妃逝世后,对谁都是一个冷淡的性子,从不爱与人多说话,”太后在姜临秋的服侍之下取了髻间繁琐的头饰,拉着姜临秋的手道:“哀家看得出来,他待你乃是一片真心。”
闻言,姜临秋却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
太后便也只得接着语重心长地道:“慕白能力出众,将来必非池中之物,你是个懂事的,应该要多多包容才是……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是他未来的正妃,切记不能凭着慕白对你的这份情意而一味地争风吃醋,你得记住,女人越表现得大度,男人的心里才越会对你感到愧疚。”
“是。”姜临秋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她的眉眼间也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地应道。
太后见了她这副模样,心中忧虑也越发地沉重,颇带深意地看了姜临秋一眼过后,续言:“哀家是打心里眼将你当亲生孙女疼才会与你说这些,你得好好记着了。”
闻言,姜临秋心里略微带了些酸涩,仍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臣女明白。”
“你退下吧。”太后看着姜临秋,瞳孔一缩,深吸了口气,在她要踏出门槛的一瞬间又添了一句:“待会儿你与慕白也好好谈谈罢。”
姜临秋闻言一愣,应了一声是后,脚步也越发快了,不过几步她就从内室走了出来,但却一直偏着头不肯与苏慕白对视。
他们二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苏慕白率先开了口,他一脸呆愣地问道:“你莫非是生气了?”
姜临秋想起方才太后与她讲得话,正要开口否认,却又想起了进殿时所瞧见的他与张琦烟站在一旁时的情景,便又合上了唇,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坐到了椅子上。
见此情形,苏慕白面上带了些不知所措,他坐到了姜临秋的身侧,慌忙道:“你也知晓我在这事上没有太多的经验,若我有何惹你生气的地方,你与我点明,我都会改!”
闻言,本还在生着气的姜临秋却差点嗤笑出声。
她总算淡淡地瞟了苏慕白一眼,见他满面焦急,心中的气消了不少。
但她的面上却仍是一派漫不经心,她转动着腕间玉镯,冷哼出声:“张小姐对你倒确实是一片深情。”
苏慕白微微露出了些许难色,姜临秋便又添了一句:“我倒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拘着你不让你纳侧妃,不过如今我还没有入门,你这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慕白用唇将她接下来的话全部堵住了。
姜临秋猛地瞪圆了眸子,做无用功地挣扎了几下,可最后她竟也渐渐沉醉。
时间仿佛就此定格,过了许久,姜临秋看着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苏慕白这才松开了她。
姜临秋立马就回过了神来,口,她一掌将苏慕白推开,然后拿出了帕子狠狠地擦拭着唇,面色极其不善地看着苏慕白。
“张琦烟是清国候府的嫡女,”苏慕白仍是直直地看着姜临秋,他出言解释道:“清国候在朝堂之上多次明着向父皇提议要将自家女儿许给我为侧妃,父皇本也没有答应,一,父皇素来宠锦妃……我也是再三推却,才让父皇应允先让张琦烟入我府上居住一阵,看她这人合不合我的心意……”
说着,苏慕白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更何况,清国候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我也不能轻易得罪。”
清国候与临国候虽然都是侯爵,但是二者之间却是相差甚远。
清国候一族乃是明都传承百年的大世族,单是嫡系在朝中为官的人就不在少数。
可临国候却是靠着李家一路提拔才能够得到如今的地位,且整个家中也就只有姜末天一人在朝中任职。
听了他的解释,姜临秋的面色仍是极其不好看。
她不是那样不懂事的人,朝堂上的这些关系分化她也是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