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陈华寅的莫幽谷里什么都缺,但就不缺能要人痛不欲生的毒药。
她想到了莫幽谷后,看着陈华寅道:“师父,金玉琴之前被我弄坏了……”
闻言,陈华寅瞪大了眼睛,他之前记着他是将金玉琴赠于了李家老夫人的,怎么落到了自个儿刚收得徒儿手里?她分明不姓李啊!
“金玉琴弄坏了也无妨,你开心就好,只是这金玉琴是怎么到你的手上的?”陈华寅强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要知晓,金玉琴可是他亲手制作的。
不过……他的徒弟合该就是被宠着的,不过是一把金玉琴罢了,她就是去将莫幽谷烧了,他也没有意见。
陈华寅眉心猛然一跳,他记着前些时候她游历至宣国时,曾在苏慕白的府上住过一番时日,他还特地问过他修复金玉琴之法。
莫非是在那次之后,金玉琴又被弄坏了?
这般想着,陈华寅不免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他收得这个徒弟,该不会是个破坏王吧?
“我外祖母赠于我的呀,”姜临秋眨了眨眼睛,故作纯真地道:“弄坏了但却被修好了。”
说着,她还极其期待地看着陈华寅,前世的时候,陈华寅最讨厌的就是旁人糊弄他。
而她最喜欢看得就是陈华寅气得跳脚但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察觉到了姜临秋的眼神后,陈华寅没有像姜临秋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反而是勾了勾唇间,提唇道:“我去将苏慕白与那个小妮子叫进来。”
姜临秋虽有些失望,莫非重生一世,师父的脾气变好了?
但当她听到他对苏梦甜的称呼之时,她的眸中略微敛了一分笑意,提唇道:“师父,你口中的小妮子可是我们宣国的九公主!”
陈华寅撇了撇嘴后,语气中似乎带了一分不屑:“我周游列国,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无礼的公主。”
说完,还不等姜临秋再说些什么,陈华寅就走了出去。
姜临秋垂着眸子,敛下了眸中千回百转的心思。
她不曾想到,苏梦甜竟还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让平素在外头跟前像个‘仙人’一般的陈华寅能有情绪波动。
不过她却也没有再往深处想了,毕竟,他们二人才相识一日不到。
没过多久,账营的帘子被掀了开,苏梦甜与墨儿一把就扑到了榻前,苏梦甜更是一把搂她入怀,而苏慕白与陈华寅两个气场完全不同,但却同样俊俏的男子则是不徐不慢地跟在后头,似是在商议着什么。
“临秋,方才你突然毒素发作,当真是吓死我了,可千万别让本公主知道了下毒的人是谁,不然本公主定然轻饶不了她!”苏梦甜说着话,竟还染上了些许哭腔,而一旁的墨儿也是连声附和着。
姜临秋心头暖意不断,出言安慰了仍还有几分小孩子心性的二人过后,苏慕白眼神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中透了一抹毋庸置疑:“墨儿,你去替你家小姐收拾包裹,待会本皇子送你们出营帐。”
闻言,姜临秋的太阳穴猛地一跳,她连忙出手拦住了墨儿,提唇道:“不行!”
她不肯屈服般地与苏慕白对视着,苏慕白上前似是想要摸姜临秋的头,但却被姜临秋极为不客气地躲了过去,她冷声道:“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师父过来了,我就可以等皇家狩猎结束再走。”
苏慕白蹙了蹙眉头,随后只是道:“你别任性。”
听了苏慕白这话,姜临秋怒目圆瞪,她竟是没有想到,在苏慕白的眼里头,她这般的行为是任性。
她起初会那样大费周章地求了苏慕白,让他带她一起参加皇家狩猎,甚至不惜将姜云初带上一道,甚至是不惜在中了毒的情况之下依旧要留下来,其实也只是想着能够在苏慕白发生事情之时帮他一二。
但却不想,到了苏慕白的眼里头,她的种种行为只是‘任性’。
姜临秋越想越发觉得自个儿委屈至了极致,甚至气得整个人又开始发起了颤。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之前他会答应她,那此时她撒个娇应当苏慕白也能够答应她叫她留下来了。
这么想着,姜临秋正打算开口说几句软话,但却不想陈华寅率先开口替她站起了台子:“她此时的身体情况可不能够大喜大悲,反正还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她才会有性命之忧,你又何必那样心急?”
而苏梦甜竟也难得地没有跟陈华寅唱反调,而是附和了一句:“三皇兄,假若临秋走了的话,只怕我得无聊极了,你便让她留下来吧。”
苏慕白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看了一眼姜临秋后又看了一眼陈华寅:“你不是说她若是不将体内的毒素清除,每五日得承受两次像方才那样的痛苦?”他舍不得让她承受那样的痛苦。
姜临秋闻言,不禁神色大变,转眸狠狠瞪了陈华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