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得彻底的方如琴咬了咬牙,她故意扬了声:“临秋,我可从未见过你对母亲她如此孝顺……她到底也是你的嫡亲祖母不是?”
闻言,姜临秋险些嗤笑出了声。
她实是不知道,方如琴究竟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将这句话说出口来。
“方夫人,”姜临秋实是没有心思再与她们扮演这场关系和睦的戏码,她扬声说道:“虽说你如今是临国候府的主母,但却不是我姜临秋的生母,所以还望你日后唤我一声‘三皇子妃’。”她可谓是丝毫没有给方如琴留面子。
一旁围着看戏的人听了她这话,皆是对着她指指点点,就连陈氏也用不赞同的目光望了她一眼。
而姜临秋却递给了一个叫她放心的眼神,随后便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打量着面色极为难看的姜云初与方如琴。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姜云初便已然上前拉了住了姜临秋的手臂,眼神之中带了些许的指责,但语气却是温柔至极:“姐姐,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母亲讲话呢?她可一直记挂你记挂得紧。”
闻言,姜临秋在心底白了她一眼,随后提唇道:“我到底还是没有糊涂到认贼做母的地步。”她周身的恨意腾起。
她说得话可谓是相当于往人群之中扔了把火引子。
素来喜爱八卦的几个富家太太们听了她这话后,面面相觑着,细声议论着姜临秋话间的意思。
而方如琴则是面色一白,她攥紧了拳头,用惊恐地眼神一直在打量着姜临秋,甚至两条腿都开始有些发软。
她未必是发现了李如彤的死因?
方如琴这样想着,又将视线转到了陈氏的身上,见她的面色也是难看得紧。
这叫她心里头的恐慌又更添了几分,就连气息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姜云初自然是头一个察觉到了方如琴的异样,她挡在了方如琴的身前,将她扶了住,替她的失态寻了个由子:“母亲莫要将三姐姐的话放到心里头去,三姐姐她兴许是还不能够理解您待她的一片苦心,我扶着您入席。”她倒是会利用时间,如此便将自个儿塑造成了一个贴心女儿的形象。
而方如琴则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只是用惊恐的目光一直在姜临秋的身上打着转。
见了方如琴如此模样,姜临秋的心中添了一分快意。
她一定会要为她的母亲报仇雪恨,而这也只是第一步罢了。
这样想着,姜临秋也扶着陈氏入了上席。
陈氏的面色可谓是难看至极,她深吸了一口气,提唇问着姜临秋:“乖孙女,你快告诉外祖母,你方才的话……是何意思?”她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精了,虽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她的心里头却已然是翻天覆地。
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今日能够在姜临秋的口中说出。
闻言,姜临秋微微地垂了垂眸子,提唇应了一句道:“外祖母,我一直都怀疑娘亲的死……与临国候府的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陈氏浑身一颤,闭紧了眸子,当她再睁开眼眸之时,她那双昏黄的眼眸之中已然带了几分泪意,声音中也是哽咽着:“我苦命的女儿呐……”
为了不叫自个儿在这等场面之下失态,陈氏随意地寻了个由子,拉着姜临秋一道去了偏房。
待到了偏房之中过后,陈氏将门关了严禁,叫墨儿等侍女候在了门外。
她已然恢复了常色,她回眸望着姜临秋,问道:“这事你可有告诉别人?”
闻言,姜临秋摇了摇头,她咬着唇答道:“此事实在重大,除了外祖母之外,我也不知该和谁说才好。”
陈氏暗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姜临秋,提唇吩咐道:“彤儿的仇,是必须要报的,但此事尚不是摆上台面来说得时候,你断然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她的声音中竟是带了一抹恐慌之意。
瞧着她的表现,姜临秋的心中不免带了一抹诧异。
她记着那日夜里之时,金嬷嬷告诉她李如彤之死之时,她也是这么和她说的。
究竟是什么人竟会让陈氏如此畏惧?
要知晓,在这明都上下,可以说除了皇室之外,便是李家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