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张琦烟被姜临秋那样吓唬了一番过后,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头嚣张之意,一身狼狈,面对姜云初的指责更是畏畏缩缩的:“我瞧见她那张脸,心里头就恨得慌……一时大意,便直接出了手……”
“蠢货!”姜云初恨得心里头直发痒,看着张琦烟,毫不避讳地直接骂道。
闻言,张琦烟竟是吓得身子直发颤,一把扯住了姜云初与梨鸢的袖子,颤着声音道:“云初妹妹……南阳郡主……你们会帮我的是不是?”方才一共便只有五人在场,哪怕是贴身侍女,都被她们遣在了不知多远的地方,根本看不清她们这儿的情况。
若是姜云初与梨鸢肯帮她作证的话,那便可以将这事给撇清。
可假如是这样的话,姜云初与梨鸢就要将姜临秋给得罪死了的。
听了她这话,梨鸢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一如既往的好老人模样,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叫张琦烟心寒至极:“张大小姐,你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呀?临秋可是我与五妹妹嫡亲的亲人,我们怎可能替你这个无亲无故之人做伪证?”
张琦烟瞪圆了眸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又将眼神转移到了姜云初的身上,攥着她衣角的手指不禁更加地用力了几分,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双眸子之中写满了期待之意。
而姜云初则是与梨鸢对视了一眼,梨鸢朝她使了个眼神。
她微微地蹙了蹙眉头,但最后却还是像梨鸢一般,不着痕迹地板开了她的手指,方才的尖利全然不复存在,语气极为轻柔:“琦烟姐姐,我虽与你关系不错,但这会你要害之人,却是我的嫡亲姐姐,恕云初不能够帮你了。”
闻言,张琦烟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神死死地定格在了姜云初的身上,咬牙狠声道:“姜云初,你如今就不认人了是么?分明是你让我去害姜临秋的!”
姜云初大惊失色,撇了一个眼神给梨鸢,见她冲着她点了点头过后,她压下了心中腾起的害怕之意,瞪着眸子道:“琦烟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呀?不是你妒恨我三姐姐嫁给了三殿下,这才下此黑手么?怎么将这帽子戴的我头上来了?”她装作了一副浑然无知的无辜模样。
而一旁的梨鸢倒也是默契,一把扯住了姜云初的手,将她朝着马的方向走去,口中还在道着:“五妹妹,咱们何必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朗朗乾坤之下,疯狗就开始乱咬人了?咱们还是快些跟上三妹妹她们吧,只怕这次三妹妹真是受了惊吓……”
姜云初则是做出了一副被冤枉而委屈至极的模样。
至于仍站在后头的张琦烟浑身恨得直颤,就连呼吸都有些不平稳,口中还在大声喊着:“梨鸢!你这个不知什么出身的野丫头,我父亲被你害得如今还身在牢中呢,你怎么可以这样翻脸不认人?”她实在没有想到姜云初与梨鸢是这样的人,这不明摆着是在把她当枪使么?
闻言,梨鸢的身子一顿,随后继续大步走到了马边,上了马。
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张琦烟的心里头格外的胆颤心惊,甚至于她的指尖都带了几分颤抖。
云儿匆匆跑了过来,见其他几人都离去,又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瞧了眼张琦烟身上的伤疤之后,咬着牙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小姐,您还不上马么?”
心中正满腔怒气的张琦烟听了她这话后,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直直地打在了云儿的脸上,怒骂道:“上马干嘛?去皇宫里头送死吗?你这个小贱人,果真是眼巴巴地想要看着我死!”
闻言,云儿一头雾水,但见了张琦烟那怒气腾腾的模样过后,立马跪倒在了地上,眸子敛了几分泪珠,嘴上还在不停地求着饶:“小姐恕罪,奴婢知道错了。”
看她如此,张琦烟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反身上了马,全然不顾正倒在地上的云儿,怒声道:“贱蹄子,做出这么副恶心的模样给谁看呢?存心恶心我么?”
说着,她便已然策马离去,面上的怒意与心里的惧意都半分没有消失。
而如今姜临秋这边倒是不紧不慢的,她到了皇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到乾清宫,而是扯着苏梦甜一道回了珮悦轩换衣裳。
“她那样的害你,你如今不快些到父皇面上说,假如她先去了,恶人先告状怎么办?”苏梦甜实是不明白姜临秋这样做得意义,她心里头正着急得紧,扯着姜临秋的衣袖道。
闻言,姜临秋嗤笑了一声,拿着一身云蓝色的对襟衣裳到了屏风之内,嗤笑道:“你放心,她们不会这样早就过来的,这一路上,总归是会耽误些时间。”
苏梦甜如今可谓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可你早些过去,多与父皇说些话,兴许父皇心中更加怜悯你也不一定,那张琦烟到时候岂不就会被罚得更加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