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珏为她甘愿赴死,东言国朝局最为动荡不安的时候,一直韬光养晦的傅言,却领着大量精兵,将东言国覆灭。
这一世,她铁定不会让傅家有丝毫翻身的机会。
触及到了姜临秋那极为不善的眼神,傅言勾了勾唇角,对她极为友好地笑了一笑,随后好似不经意地说道:“听闻大宣国有位皇子妃的闺名就是唤作姜临秋,不知是巧合,还是……您就是宣国那位大名鼎鼎的皇子妃?”
姜临秋眸色一沉,随即矢口否认道:“我不过是一四处游历的江湖女子,怎可能是宣国皇子妃?”假若让傅言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知还会要出些什么事。
闻言,傅言也不知信是没信,只不过他望向姜临秋的眼神之中更添了一抹打量之意。
姜临秋实是不喜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偏过头去,饮了一口茶水。
待出了茶楼过后,傅言不再伪装,彻底冷下了一张脸,待走远过后,他偏头冲着身边的手下说道:“去查查方才在茶楼中碰到的那名女子的来历。”他的直觉告诉他,姜临秋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而留在了茶楼之中的白珏心中有一股冲动,纵使他坐到了姜临秋的跟前,他替姜临秋将茶填满,提唇相邀道:“我觉着,我与姜姑娘颇为投缘,若哪日你得了空,可以到我太子府上一叙。”对于一个才相识不过半个时辰的人,他这话实是逾矩了些。
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子总是叫他生出一股冲动来,他不自觉的,对待姜临秋时的态度更是格外的亲昵,全然不像是平日里头那般,瞧着虽是温润,但实际上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作为前世挚友,姜临秋对白珏的生活习性极为了解。
他每每一紧张之时,右手都会不自觉地攥得极紧。
而此时,他手中握着一个做工较为精致的白玉茶杯,甚至差些要将茶杯给捏碎。
不仅如此,他一双眼睛还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姜临秋,似是害怕她会拒绝他的请求。
见了白珏这副模样,姜临秋抿了抿唇,兴许白珏尚不明白自个儿的心思,但已然活过两世的姜临秋却想得一清二楚。
她打心里头不明白为何白珏会对她这么个尚未认识一天,甚至是连真实面容都不曾见过的女子生出情意?
莫非当真是命中注定不成……
姜临秋捏了捏手心,将那些个心思甩到了脑后,她虽是搞不明白白珏的心里头究竟是何想法,但只一点,姜临秋却很清楚,她如今的心里头,只有苏慕白一人。
想到了此处,姜临秋的心里头不免泛起了一丝苦涩之意,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能够负了白珏。
姜临秋抿了抿嘴唇,随后丝毫不避地望着白珏,提唇正色道:“太子殿下,不瞒你说,我来东言国,是来寻一样物什。”她不好直言拒绝,只得将话题往旁的地方偏移。
她的语气之中带了一抹疏离之意,直听得白珏心中一痛,他也实是不知道,为何姜临秋的言行,会对他有这样的影响力?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一见钟情……
白珏握着杯子的手愈发地紧了一些,可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副温润大方的模样,提唇说着:“姜姑娘要在东言国寻到什么?不如说给我听听,我对东言国上下皆是极为了解,兴许还能帮到你。”
“不知太子是否听说过,在东言国境内,有一本杂书,唤作《破蛊》?”在说这话之时,姜临秋刻意地压低了自个儿的声音。
对于白珏,姜临秋处于前世的信任,自然是不会隐瞒于他,但这茶楼里头人多口杂,虽说环境颇为嘈杂,但却还是需要防范一二的。
听到了《破蛊》这一名字,白珏极为失态地睁大了眼眸,面上挂满了不可置信之意。
随即他便已然恢复了平常模样,只是眉头却仍还是紧紧皱起,问道:“你寻那书作何?”
见了白珏如此反应,姜临秋的面上也浮现出了些许激动之色:“你知晓这书的下落?”
闻言,白珏一愣,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在姜临秋的注视之下,却仍还是极为坚定地道:“你且说……你要这书,究竟是何用处?”
被他这么一问,姜临秋抿了抿嘴唇,她在心里头犹豫了片刻过后,提唇应道:“不瞒太子殿下,是我的夫君他……被人下了极为难缠的蛊术,我得高人指点,说是东言国内有一书,能解我夫君身上的蛊术,我便特意过来寻一趟。”她说这话时,眸中的情意都快要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