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冷笑一声,右手用力地拍在桌角上说:“哼!难道还有假吗?除了苏慕白夫妇,还能有谁见不得我好?”
喜儿拿来祛瘀膏,蹲下身去帮锦妃细细涂抹,“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对娘娘您不利。”
“啊,你轻点儿!”锦妃吃痛地说,“就是因为在皇上眼皮底下,他们才不会招惹怀疑啊!”
“可是,当时在地上并没有找到证物啊,喜儿我可是仔仔细细找了好几遍呢!我的眼神这么好,一粒沙子都逃不过去,怎么会没有找到弹在娘娘您身上的东西呢?”喜儿心下疑惑地说。
想了想,她又说:“还有,当时明明是姜临秋主动要求找的,难道她还会拆她夫君的台不成?”
锦妃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冷哼一声说:“这就叫贼喊捉贼,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一上来给皇上下跪的时候,就已经把证物拾走了,所以她才叫找物证,好转移视线,证物在她手里,她自然肆无忌惮。”
“他们……他们竟然敢戏耍皇上!娘娘,您怎么不告诉皇上真相呢?”喜儿着急地说到。
“之前我已经输给他们一局了,失了人心,皇上本来就怀疑我故意嫁祸给别人,要是我再求皇上搜姜临秋的身的话,没有收到证物反而会落实了诬陷他人的罪名。”
锦妃放下茶杯,目光看着远处,有些绝望地说:“再说,你以为姜临秋是谁?能那么容易让我抓住把柄?”
想到这里,锦妃就恨得牙痒痒,这姜临秋三番五次阻扰她成事,似是故意盯着她,要跟她作对似的。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浮出水面,但是脚下却被许多水草紧紧缠绕,挣不脱,也躲不过。
眼看氧气越来越稀薄,锦妃紧紧抓住帕子,不断捶打自己的胸口。
喜儿见状,惊地立马跳起来大喊:“娘娘,娘娘,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
锦妃停下捶打,无力地看了喜儿一眼,虚弱地说到:“放心吧,我还没这么容易死,这样等下要是皇上来了,还能瞒混过关。我今天虽然没有拔得头筹,但这是能够留住皇上怜惜的唯一办法了。”
说话间,锦妃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喜儿只好稳稳地扶着她往床上去。
姜临秋说自己脑袋有些昏,苏慕白叫轿夫停轿,他扶着姜临秋下轿,两人手牵手一起往回走。
已经是夜幕降临,更深露重,苏慕白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温柔地给姜临秋披上。
姜临秋一只手含陇着披风,侧脸抬头间,看见苏慕白脸上的愁容。
月色如水,苏慕白的侧脸在淡蓝色月光下更显得俊俏。
姜临秋淡然一笑:“怎么了?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烦恼?”
闻声,苏慕白低眼看着姜临秋道:“不止是刚刚的事情,临秋,你想刚刚在席上锦妃出了那么大的差错,父皇却对她百般包容,我害怕……”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姜临秋打断他,“但是你何不换个角度想想呢,皇上这样对锦妃,其实是因为他觉得在众人面前处罚自己的宠妃,会失了面子?世人都知道皇上宠爱锦妃,若是皇上因为一件寿礼便处罚了她,岂不是会让皇上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说他爱器物胜过爱人?”
姜临秋顿了顿又说:“另外,皇上不惩罚她,或许也有为你考虑。”
苏慕白眉头微簇,眼睛里带着不解地问:“何出此言?”
“你想啊,锦妃打碎的是你送的贺礼,而按照辈分,你该叫她一声母后。要是他因为这件事惩罚了锦妃,一来,这会让你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二来,还容易激化锦妃和你之间的矛盾。家庭不合,大概是皇上最不想看见的局面。”
听完姜临秋的分析,苏慕白如醍醐灌顶,舒展了眉眼,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把头抵着她的额头说:“你果然是我的解语花。面对娘子的聪慧,为夫只能甘拜下风。”
姜临秋腾出手来,双手抓着苏慕白的耳朵,笑着说:“那么夫君现在不会再愁眉不展了吧?有我这个福星,不管再多的艰难都别怕,锦妃嘛,她的狼子野心也许你父皇一时看不清,但是只要有我们,她的奸计就不会得逞。”
“嗯,听你的。”苏慕白附在姜临秋耳边,小声说。
姜临秋巧妙地避开他灼热的呼吸,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示意他往后看,轿夫和丫鬟一行人,正在十步开外的地方默默看着他们呢。
月光下的两人,静静相拥了好一会,才回到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