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妃这个样子,其余妃子看在眼中都十分不痛快,一旁的环妃脸更是黑的彻底。
皇上松开了锦妃的手,但是依旧柔声道:“爱妃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环妃来便好。”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听皇上这么说,环妃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挂起标志性的笑,为皇上又斟满了酒。
锦妃目的达到了,就站起身,掩去得意的神情,装作失落的样子,略施一礼,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姜临秋和苏慕白皆有一种无辜被牵连的感觉,这个锦妃为何无缘无故又开始针对他们?他们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也招了锦妃的眼,姜临秋和苏慕白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余妃子不敢跟环妃争辉,便只得将气一股脑全都撒在丫鬟身上,不是额狠狠地瞪着锦妃,就是不动声色的喝酒吃菜在心中咒骂锦妃,或是与其他妃子一起咬耳朵,说锦妃原也不是这样的人。环妃虽然看上去沉着冷静,但是心里开始酝酿起了风波。
臣子们也没闲着,在底下觥筹交错,看似是在谈天说地,实则是在拉帮结派,选择自己要站的队伍。
而皇上虽然心如明镜,却是选择无视这一切,也不再看苏慕白和姜临秋一眼,兀自的喝着酒看着表演,神情冷的仿佛要结出冰来。
一时之间,帐内的人们各怀鬼胎,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苏慕白和姜临秋却好似不受影响,苏慕白边喝着酒,边不忘照顾姜临秋,姜临秋悠然吃着菜,欣赏着表演,两人作壁上观,悠哉悠哉,周围的气氛与大环境有天壤之别,就如同一对神仙落入凡尘却不为所动一般。
锦妃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苏慕白和姜临秋,喝酒只是浅尝辄止,吃菜也是味同嚼蜡,眼前精心筹备的歌舞更是入不了眼,心思完全不在美酒佳肴声色犬马上。见两人丝毫不被影响,心中有些不快,自己费尽心思挑拨离间,为什么对这两人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亦或是,他们不过是在故作镇定?其实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这样一想,锦妃才微微定了定心,她到要看看,这两个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两三只歌舞罢了,气氛依旧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加低沉。皇上身旁的低气压让任何人都不敢靠近他,也不敢继续议论,以免不小心掉了脑袋。环妃在一旁看似得心应手,实际上也是心惊胆战,生怕一个差错惹得皇上不快,后印便拱手让人,便只能一直为皇上斟酒。
“环妃。”皇上突然唤了她一声。
环妃心里一虚,斟酒的手都是一抖,但毕竟是环妃,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镇定心神,笑道:“臣妾在,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舒了口气,微微一笑,拍了拍环妃的手,即使没用什么力道,在环妃心里也觉得无比沉重。
“辛苦你了。”皇上温柔道。
“皇上言重了,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何来辛苦一说。”
皇上收回目光,不置可否,继续看着表演,面色舒缓了许多。环妃端庄一笑,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却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此时大帐内的气氛才稍稍正常了些。姜临秋和苏慕白面面相觑,却又很快恢复了原样。
姜临秋见皇上这么久才稍微舒缓了一点脸色,微微一挑眉,压低声音笑道:“没想到锦妃对父皇可以起到这么大的影响,硬是生生的让大帐内的氛围诡异了如此之久。”
苏慕白喝了一口酒,眼中的神色幽深不明:“本王也没想到,区区一介周国皇帝与宫女的私生子居然可以让父皇如此看重。”
“这对我们未来的计划有所不利啊。”姜临秋面上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色。
苏慕白不甚在意的吃了一口菜,淡然道:“岂止有所不利,是非常不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姜临秋小声地说完那句话后,悠悠的为苏慕白斟满酒。
“少喝点,伤身。”
“今日高兴,明日也难得与公事缠身,多喝点也无碍。”
苏慕白勾唇一笑,低声道:“还是那句话,见招拆招。如今看来,这个锦妃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姜临秋微微颔首,瞥了锦妃一眼,浅笑嫣然:“一方面是父皇对锦妃的看重出乎了你我的预料,另一方面更是第一次和锦妃正面对上。看来你我未来的路充满荆棘啊。”
“荆棘又如何?”苏慕白不屑一笑,周身散发着的强大气场更甚了几分。
“再多荆棘,拿刀斩去,便构不成威胁。”
姜临秋莞尔:“说的是。”
说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问道:“斩风去哪儿了?自从到了这里,就没瞧见过他。”
苏慕白还没说话,墨儿就十分欣喜的抢答道:“他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