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皇子妃,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张北连忙摆手解释。
“那好,你说,没做什么,他为什么打你们?吃饱了撑的?”姜临秋需要张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到那老头家里,给他说了皇子妃你开办的那个庄子的情况,请他搬过去,可是那老头听完我们说的,以为我们是骗他搬走霸占他房子的,二话不说拿起拐棍就给我们打出来了。”张北看着自己的伤口叹了一口气。
“你们真的是好好的告诉那老人的吗,没有用强横的语气?”姜临秋还是有些怀疑。
“真的王妃,我们去之前打听过那个老头脾气不好,还专门给他买了一斤花生酥带着,笑着脸上门的。”张北旁边一人挠了挠头连忙解释。
墨儿一脸严肃站在姜临秋身边盯着这几个人,观察他们的神态表情,有没有撒谎。盯着刚才说话那人时,墨儿看到他说完话缩了缩胳膊,目光下移,大喊一声:“小姐你看,他的胳膊上也有伤。”
姜临秋侧过头看着那个人胳膊,他不好意思地把胳膊往后挪了挪,姜临秋脸色不好:“把胳膊伸过来,我看看怎么回事。”
那个人撩起袖子,只见胳膊上也是大片青紫,还有指甲的抓痕。
姜临秋心里一惊,问道:“这又是?”
“还不都是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整得。”一个人低着头像小声说。
姜临秋扶着墨儿转身,神色难辨,又回头扫视对面几个人,淡淡道:“你们先坐下,给我讲讲这几天的具体情况吧。”
她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然不好下决断。
跪着的几个人连连说话:“您做的这些事情,自然是好的。可是外面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不领情啊。”
“好说话的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都是不好说话的。让我们直接离开都是好的。有的直接用扫把赶我们出去,拐棍打出去,泼我们脏水,有的还得把我们臭骂一顿再赶出去。”
“我们也特别想帮皇子妃完成这个愿望,可是实施起来太难了,这都好几天了,我们去了几十户人家,答应去的没有几个,让皇子妃您失望了。”
说完几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姜临秋叹了口气:“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辛苦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几人看到姜临秋这么好说话,心里也稍微宽慰,若是她还说我们这点事情也做不好,那他们真的要怀疑皇子妃是不是只需要沽名钓誉了。
墨儿扶着姜临秋缓缓地走回屋里,一路上姜临秋若有所思心神不宁。
果然这敬老院和慈幼院差了不少,事情也是不一样的。
慈幼院里的孩子大多数年级尚小,不谙世事,不懂得人情世故,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你对她好,她便自然对你好。
可是这老人不一样。
这老人六七十岁,经历了那么多的磨砺和岁月的洗礼,对于陌生人自然不如小孩子一样亲切。
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人们不在少数,和蔼可亲并不意味着老人愿意离开他居住了几十年的地方跟你去一个陌生的房子里体验陌生的生活。他们早已过了肆意玩闹嬉戏的年级,年纪大了只想求一个安慰的家。
“哎。”姜临秋低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大多数的老人到了这个年纪也是变得吵闹任性不讲理,在家里自己待着习惯了,和老街坊邻居们一起打打麻将,织织布,家里虽然冷清安静,可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一个固定的居所,有些熟悉的生活和朋友,过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时间长了既然就习惯了。
还有一些老年人就不能用任性刁蛮不讲理形容了,简直是尖酸刻薄。他们其实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们已经无意识地形成了这样一种保护壳,用尖酸刻薄的语言来保护脆弱的自己。就行刺猬那样,时时刻刻蜷缩着身体,用僵硬的刺对待着外人。
越想到这些老人,姜临秋情不自禁的鼻头一酸,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墨儿一看这情形慌了神,赶忙拿出手帕给姜临秋擦着泪。
“小姐我们都理解你的,办这庄子十分辛苦墨儿都知道,你可别伤心了。”
姜临秋擦干泪水,含糊不清地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将这个敬老院办成。让这些老人能够真正的享受到天伦之乐。”
她不是圣母,但是的确是真心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的。
姜临秋接着说道:“好劝说的,能搬来的咱们自然是欢迎。刁蛮任性的咱们可以多去劝劝,不过如果有刻意来捣乱的,咱们可就不能收了。我的心血由我来维护。”
墨儿眼神坚定地看着姜临秋,用力点了点头。“明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