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这些日子来居灶君的次数着实是勤了些。
上一次姜临秋在寺庙的反应着实吓着了墨儿,再加上这几日姜临秋实在有些操劳过度,墨儿担心再发生意外,每日都变着法儿的做些进补的食物,只盼着姜临秋能多吃些。
她今儿个得了一道菜谱,说是对有身孕的人再是滋补不过,只是过程有些繁琐,不过墨儿心里记挂着自家小姐,再是繁琐也不怕。
她先把菜谱拿去医馆里同大夫确认过了,在得到大夫的保证后,又亲自挑选了上好的食材和药材,便一头钻进了居灶君里。
墨儿将食材和药材一一洗净,分类盛好,然后把炖得烂烂的鸡肉取出来,切成细丝,放了盐用清水煮了一遍,等腻人的油煮出来后,把鸡肉捞出来,再把之前剔出来的鸡骨同准备好的猪骨放在一起炖汤。
汤里又放了一些去腥味的好药材,大约熬了一个时辰左右,墨儿把汤里的药材去掉,把之前备好的药材放在滚烫的水里焯了一遍。
这些药材虽然温和,但为了防止因为药材过多而导致药力过猛,所以还是要用水焯一遍,既可以压低一些药力,又可以减少一些药的苦味。
焯过之后,墨儿把药材同切好丝的鸡肉一齐剁碎,倒进煮着汤的陶罐中,随后把鸡蛋同剁碎的虾肉搅拌在一起调和,混着面粉捏成指头大小的丸子,静置一会后也倒入汤中。
等半个时辰后,汤熬成了乳白色,香气也随之散发出来。
墨儿迫不及待地舀起汤,自己先尝了一口,确定味道不错后,舀了一碗,趁热给姜临秋送过去。
姜临秋正在屋子里歇息,墨儿轻手轻脚额地进门,对着床上的姜临秋轻声唤道:“小姐。”
一只手掀开遮得紧实的床幔,姜临秋看着端着汤药的墨儿,笑道:“辛苦你了。”
墨儿把她扶起来:“小姐要是记得墨儿的好,就好生修养着,这才不会辜负墨儿的心意。”
姜临秋坐起来,她这些日子被墨儿变着花样地食补,气色比之原来已经好了很多,下巴也圆润了一些。
墨儿看着姜临秋变得好多了的气色,稍微放心了些,姜临秋握住她的手,“可不能只顾着我,自己也要多补补。”
两个人拉着手说了些体己话,姜临秋又乏了,墨儿这才服侍着她睡下了。
一转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姜临秋日日被墨儿服侍着,再加上慈幼堂和赡养孤寡老人的事已经确定下来,她整个人没了操心的事,气色和精神就愈发好了。
苏慕白还打趣她:“墨儿比我有用多了,把你养得越发好了。”
姜临秋抚了抚有些凌乱的鬓角:“就会打趣我。”
苏慕白知道姜临秋这些日子所做的事,他只当是姜临秋心血来潮,也没有问缘由,没想到反响却挺大,就连父皇都夸奖过他。
只是不愿意她太过操劳,免得伤神,“我看慈幼堂和庄子的事都差不多,你就将事情放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
姜临秋轻轻“嗯”了一声,她低头,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苏慕白用手揽过她,“不要太辛苦了,不然我会担心的。”
便又是一番浓情蜜意了。
六皇子府上。
六皇子气急败坏地摔了手中的茶盏,因为愤怒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瞧瞧这叫什么事,不过是做了些善事,但是越发的得势了。”
六皇子妃担心他气急伤身,忙伸手替他顺气,“不过是暂时的小人得势罢了,夫君莫要生气了。”
自从那一日六皇子得了自己被害是因为秀妃的消息过后,整个人就阴郁了很多,那日得了消息,抱着她默默地流了半响的泪,发誓不饶过那些害他的人。
六皇子妃心疼又担忧,对于她来说,六皇子平安才是大事,作为一个从深宅大院里出来的人,宅子里的阴谋诡计她也知道不少,看人的本事也是有一些的。
六皇子不是夺嫡的那块料,先不说身子亏损极大,就说性子,也比不上三皇子,她本来也不是向着皇后的那个位子去的,也不想走这一步路。
换句话说,即使现在还没有定下太子来,但局势本来就是跟明朗的,而六皇子与锦妃联手,到底会不会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也尚且不明。
而六皇子被害一事,真相究竟如何,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下定论的。
但六皇子早就信了锦妃的话,她就算不支持,也不能说什么,免得自己和六皇子离了心,就更得不偿失。
六皇子嗤笑:“不就是做了些善事,以为这就能把以前的债一笔勾销了么?”
六皇子妃有些犹豫:“锦妃还没传消息过来,夫君也不要太记挂此事,等锦妃传消息过来,自会有办法的。”
六皇子有些生气:“日日盼着呢,也不知道为何这次迟迟没有消息。”
锦妃观望了好些日子,老皇帝一直都没有动作,显然是不打算就此事与苏慕白计较了,想必也是,毕竟这是几件大善事,皇帝也不能没理由发作,让人觉得他昏庸无道。
不过经她上次一说,老皇帝心里肯定有些不愉快的,说不定还被埋下了一颗猜忌的种子,这也就够了,因为种子迟早会发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