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是巧儿智拙愚笨了。”巧儿淡淡行了个礼,她原是还有话想要辩解的,但看到六皇子妃皇子妃这般模样,那些话心下不忍说出口,只得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下去吧。”
屏退了旁人,六皇子妃这才支起疲倦的身子,行步到床榻上,缓缓平躺了下来。
倘若是这样的说法,倒也是说得通,但是六皇子的行动并不像是假的,有时候在皇上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他也会偷偷的去找那个周国六公主,并且在很多时候,她也偷偷派人监探过六皇子,每次六皇子从周国六公主那里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她百年难得一见的淡笑,那笑容是发自肺腑的,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她也向六皇子身边的人打听过,这个六皇子对待那个周国公主,绝对不只是为了完成他父皇交代的任务那般简单,并且从六皇子和这个周国六公主的一次次交涉之下,明眼人能够很清晰的发现,这个周国六公主是心仪他们宣国六皇子的。
倘若真的如此的话,那么她六皇子妃所面对的未来,将会是永无天日的黑暗。
她必须要有所行为,有所动作,否则的话,以父皇对那周国的重视程度,一定会让六皇子冷落自己,对那个周国六公主专房宠爱,那样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子嗣了,也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了。
她必须要考虑自己的未来,考虑自己在这个位置上,究竟还能稳坐多久。
六皇子妃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眼底似有浊流缓缓流动。
另一边,三皇子府也同样的收到了宫宴的消息。
这个消息来的有些突然,姜临秋左右有些为难,按理说这宫宴就是家宴,倘若她不去的话,那实在是十分的不符合规矩,但倘若是不去的话,那陛下那边真的是不好交代。
她这几日胎象不稳,近日又多身份不适,像这种样子的宴会,一定是非常不平静的,她现在还怀着孕,不能在这种吵闹的场合多加逗留,倘若动了胎气,那不是正中那环妃和锦妃的下怀么?
“公公,父皇是说让本皇子妃也去赴宫宴么?”姜临秋凝眸看着那掌事公公,复又偏过头看着一旁的苏慕白,咬了咬唇角。
“三皇子、皇子妃,皇上懿旨在此,咱家当然是没那个胆子随意更改的。”那掌事公公看着姜临秋愈加圆润的肚子,目光稍稍一顿,这肚子许久不见,怎么跟吹了气般的一下子大了这么多呢,前几日这腹部不过是微微凸起,这几日不见,好似就是大了好几圈一样。
这个样子的三皇子妃,怕也是难得走动,就更别提赴宫宴这种事情了,但是毕竟皇上的懿旨放在哪儿呢,要是三皇子妃不去的话,他们三皇子府可就是抗旨了。原本圣上这几天就因为三皇子生病的而不能照料周国六公主的事情有些迁怒于他,这下三皇子妃再抗旨不尊,这个三皇子府恐怕就是在圣上的心中大打折扣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本皇子妃这些日子身体多有不适,像这样的宫宴,本皇子妃若是去了,多半也是搅扰了大家的雅兴,本皇子妃的身体欠佳,倘若动了胎气,这宴会上见了血,不仅仅是丢了我三皇子妃的面子,丢了我们宣国陛下的面子,更丢了我们宣国的面子,撇开这些不谈,就连公公您的项上人头恐怕也不保了。”
姜临秋半带恐吓的说着,手还有意无意的在自己圆滚滚的腹上摸着,偏过头对着苏慕白使了个眼色,姜慕白立即会意,也在一旁附和道:“公公,我觉得三皇子妃的话有道理,父皇一向是宽宏大量,仁慈善良的,我三皇子府的内子不便,父皇不仅仅是为了三皇子妃,也为了她腹中的小皇孙着想,只要对我父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父皇一定是不会怪罪临秋的。”
那掌事公公眉头颦了颦,心中动了动,但看样子似乎仍然有些为难。
这圣上的意思从来没有人可以改动,若是真的逆了圣上的意思,说不定三皇子就又惹陛下不高兴了,前几日殿下的气还没消呢,这又插上一脚,这三皇子虽说正得圣上厚爱,但也不能如此这般不顾规矩啊!他这不仅仅是为了圣上的心情考虑,同样的也是为了三皇子的前程考虑。
“三皇子,三皇子妃,奴才只是一介掌事公公,人微言轻的,也帮不了殿下和皇子妃说些什么,既然殿下和皇子妃心意已决,只能劳烦殿下亲自与圣上说去,奴才只做传达之意,奴才还有圣旨要带到其他皇子府,殿下和皇子妃请自便。”掌事公公说着,便带着他的一众小公公,迈出了三皇子府。
“慕白,到时候晚上你就和父皇说一声,以免父皇怪罪。我这,实在是去不了,宫宴上,太多人怀着不明的目的了。”姜临秋用手肘子顶了顶一旁的苏慕白,苏慕白回过神,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顺势将姜临秋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