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今皇上对咱们虎视眈眈,咱们在这个时候出宫,会不会太过于招摇了一些,况且按照时下的情况,娘娘您也是知道,如今的情况就连锦华宫飞出一只苍蝇他们或许都要警惕,何况是,何况是奴婢这个大活人呢?”
华夕说的都要哭出来了,娘娘到底在想什么,按照现下的情况,她们应该好好待在锦华宫才是,最好不要有其他什么动静,想必皇上早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了,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
“娘娘,这个罪名,奴婢担待不起啊!”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一点儿权势和背景都没有的奴婢,在这锦华宫尚能够因为是大宫女从而耀武扬威,可是出了这锦华宫之后,在宣国的宫中她都是没有地位的一个下贱宫女,何况是不远千里之外的周国?
锦妃娘娘,娘娘她这是要将她送入虎口之中啊。
锦妃瘫软在了地上,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如今她还身处险境,竟然会天真的想到让下人前往不远千里的周国送信,且不说路途遥远,如何前去,就算去了,周国也不一定会接纳华夕,如今就连出宫也是一个大难题,她怎么会愚钝到这种地步。
“我不为难你了,先退下吧。”锦妃此刻早已经是心如死灰,就连“本宫”这个尝尝挂在嘴边的自称之言,都没有说出口。
老皇帝派去监视锦妃的人是苏慕白的,这苏慕白见着锦妃这些天幅度颇大的动作,没有经过老皇帝这一层,就私底下传信给苏慕白,苏慕白受到信的时候,正在和姜临秋一同酿梅子酒。
“这个锦妃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居然还想到去给她不远千里的父皇送信,只可惜,她的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苏慕白看完了这信,摇了摇头,将信盏递到姜临秋的手边。“临秋,你怎么看?”
姜临秋将手中的那一坛酒放到桌子上,缓缓的将那封信伸展开,看完了那封信之后,姜临秋就随手扔进酒糟里,“锦妃的死期约摸是近了。”
苏慕白有些不解,单单凭借一封信,怎么就能知道锦妃的死期将近呢?难道临秋她……“何以见得啊?”
“按照锦妃她现在的处境,就算是咱们父皇不治她什么罪,她的父皇估计也不会放过她的,单从她间接害死了她的亲皇妹一事,那周国皇上肯定不会对锦妃出手相救的。”
姜临秋仔细的分析着,苏慕白听着她分析的话,倒是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但是再怎么说周国皇帝也是锦妃的亲父皇,女儿有难,他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姜临秋看着苏慕白眉头微颦,嘴唇微挑,“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尽管这周国皇上与锦妃的确是血肉至亲,但是周国皇帝可是从未承认过他有锦妃这个女儿的,他与锦妃之间只是合作的关系,如今锦妃已经没有了值得他利用的地方,自然就是要如同弃掉的棋子一般无情丢弃,这一点你就放心,只要周国皇上不掺和此事,锦妃就不会有翻身之日。”
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与锦妃这场对抗了许多年的局面,如今要迎来最后时刻了,一功垂成万古卒,一朝棋错满盘输,她已经没有经历去赌,如今在这最后关头,她能够做的,只有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
苏慕白有些心疼的看着姜临秋,如今她身怀六甲,还要这般为了锦妃的事情费心费力,之前的事情已经让临秋有些缓不过神来了还好老天保佑,没有让他的临秋和他的孩子出什么事,世界终究是善恶分明的,锦妃做了坏事,就一定要受到惩戒。
“对不起……”苏慕白缓缓在姜临秋的耳边说出这话。
他此刻已经没有其他的语言来表述自己此刻内心对临秋的愧疚,他堂堂的男子汉,居然就这么让心爱的女人成天提心吊胆的,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没事了,一切马上都要过去了,你我终究还是没有分开,不是吗?”
千帆过尽,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是她姜临秋同锦妃争斗这么多年,所一直想要见到的最好的结局。如今,这一切都要唾手可得了,而他们便会迎来宣国的盛世。
突然,姜临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得,连忙松开苏慕白的怀抱,苏慕白皱了皱眉:“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