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秋跪在刑场上,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怒意。
“苏宇清!你害死我腹中孩儿!你不得好死!”姜临秋面色惨白,恨意让她的脸愈发显得狰狞。
苏宇清,她的夫君,她助他登上皇位,如今,他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置她于死地!
她本已怀了苏宇清的孩子,却被他活活踢流产,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却将滚烫的茶水泼在她的脸上!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苏宇清借姜临秋的帮助登基后,想将早就暗中勾搭上的姜云初扶正罢了。他诬陷姜临秋谋反,治了她死罪。
姜云初头戴凤冠,一身华服,笑的猖狂:“姐姐,我娘本与父亲青梅竹马,你娘却靠着明城第一世家嫡女的名头将我娘的正室之位抢了去,如此一来,我娘永远只能是个姨娘,我也永远只是个庶女!这么多年来,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她丹蔻似血,指甲狠狠地划伤姜临秋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又继续道:“可我都忍了。你娘死得早,可是你却仍旧是临国候府的嫡女。我与宇清自小便是相识,他原本是要娶我的,可是因着你这嫡女的身份,他只能娶了你!好在你也算争气,这些年来帮着他登上这皇位,我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得了这本该属于你的后位,你想不想知道我有多开心?”
“贱人!”姜临秋声音凄厉,狠狠的瞪着姜云初。
“你有什么脸骂我是贱人!你和你娘才是贱人!”姜云初闻言,面色一变,猛地一脚揣在姜临秋的小腹上,“若不是你们,我娘便是临国候府的正室夫人,我就是临国候府的嫡女,宇清早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将我明媒正娶!何至于轮到你这个贱人!”
姜临秋才小产过后不久,眼下又生生的受了姜云初这一脚,她立时脸色煞白,额头皆是冷汗。
姜云初却仍不解气,她卯足了劲一巴掌打在姜临秋的脸上,看着姜临秋脸上瞬间出现的鲜红巴掌印子,她笑的得意:“你昨日被宇清踢到流产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有多开心?你这么多年来靠着嫡女的名头抢了我这么多东西,到头来你什么都保不住!你连孩子都保不住!姜临秋,我就是要让你尝尝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默默忍受着的痛苦,我要一分不落的全都还给你!”
“来人,行刑!”姜云初高声道,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刽子手,笑的狡黠,“斩首太便宜这逆贼了,你且慢慢用刀锯下她的头,让她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刽子手闻言周身一凛,他颤颤的看了姜云初一眼,似是被她震惊了一般。
一身龙袍的苏宇清冷声道:“怎么,皇后娘娘的旨意你也敢违抗吗?给我行刑!”
锋利的刀刃生生的割上姜临秋的脖子,冰凉刺骨的寒意伴随着尖锐的痛楚,姜临秋感到撕裂的疼痛侵袭而来,她痛的尖叫出声:“苏宇清!姜云初!你们好狠的心!”
猩红的血缓缓流下,刽子手锯了几下便停了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道:“陛下!奴才求陛下饶了皇后娘娘!奴才瞧见皇后娘娘后脖处有一处疤痕,那是前年府中进了刺客,娘娘推开您,生生自己受了那一刀留下的啊!陛下您是忘了,可是宣国的人都清楚记着啊!娘娘一心为您,奴才下不去手,望陛下三思,三思啊!”
“这宣国只有我一个皇后!”姜云初根本没有料到那刽子手竟会说出这种话,眼看着周围的人面上皆是流露出动容之色,她有些气急败坏,竟是一把夺过刽子手手中的刀,厉声道,“我来亲手杀了这逆贼!”
“爱妃,让朕来。”苏宇清走上前,轻轻抚着姜云初的后背,“爱妃莫动气。”
他面上并无一丝动容之色,冷声道:“你胆敢袒护逆贼,朕便先赐你一死!”语罢,苏宇清手起刀落,竟是将那刽子手斩了首!
众人皆是噤声,没有人再敢用自己的命去为一个废后求情。
姜临秋后脖的伤口已是鲜血直流,她疼到窒息,却仍旧清醒,她睁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笑的凄凉:“苏宇清,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苏宇清唇边勾起残忍的笑意,他并不回答姜临秋,而是将刀锋狠狠地割上她的脖子,一下一下,用力锯了下去。他看向姜云初,声音却变得分外柔和:“爱妃,这样可够了么?”
鲜血混着汗水,自姜临秋的身上流下,她觉得周遭的一切渐渐远去。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喃喃自语:“姜云初,苏宇清,我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血流了一滴,猩红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