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切都也相安无事,就连姜云初与方如琴都没有什么动作,她也乐得在鸣秋阁内躲个清闲自在,时不时的与李家二姐妹互相约着窜个门。
外头阳光正毒辣,姜临秋拂着被她带到身边来养着的阿汪的毛,心间莫名多了几分烦闷。
她添了杯茶,正要拿起喝上一口之时,沁儿的声音突然传入了里间:“小姐,冉竹小姐与槿兰小姐被人给拦在门口了。”
闻言,姜临秋手一抖,一杯香茗则洒在了地上,她拿起帕子拭了拭手,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她站起了身,推门而出,带了墨儿与沁儿,提着裙摆匆匆往侯府门口赶去。
而这一路上,姜临秋心底的思绪也已经转了千百轮回。
随说从前李家与临国候府不曾有过什么往来,可这些日子她与李家熟络后,李冉竹与李槿兰没少过来寻她。
若是按理说,如果不是有人专门下了令,断然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拦着她们两个才是。
就算是临国候府新来了侍卫不识她们,在拦住了她们过后也应该到鸣秋阁来请她去识别身份才是。
她离门口还有段距离时,便有一道透着浓烈不屑的粗犷的男声传入了她的耳中:“你说你是自个儿李家小姐便是李家小姐了?李家可是明都第一世族,李家哪回给我们大小姐送来的金银细软不是成箱成箱的?你们再瞧瞧你们的打扮,如此简陋,哪有所谓李家小姐的模样?走走走,到一边去!”
闻言,姜临秋正要冲过去训斥那个侍卫时,却看见有抬轿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侯府门口。
那顶轿子上下来的女子倒是金钗银簪戴了一头,姜临秋看见那个女子,不禁放缓了步子。
方锦言!
姜临秋的瞳孔一缩,无尽的恨意扑面而来。
前世她会落得那样的下场,苏宇清和姜云初乃是主谋的话,那方锦言就是帮凶,最大的帮凶!
在前世时,方锦言与姜云初是她唯二可以“交心”的人,就是她那时会喜欢上苏宇清,也多半是她们二人的功劳。
从前,方锦言可没少给她出那些“锦囊妙计”。
如今她再见故人,实在有些难掩心中的情绪……
方才还趾高气扬着的侍卫见了她,立马就换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方小姐。”
被称为方二小姐的方锦言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冉竹与李槿兰,不屑地哼了一声过后,抬步就进了侯府。
可她还没有走出几步,便被一双素手给拦了住,姜临秋将方锦言从上到下的装扮收入眼底,从而将眼神别至方才那个侍卫的身上,冷哼了一声:“我竟不知我们侯府什么时候是看这些俗气的首饰来认人的?”
闻言,那个侍卫拱了拱手,却只是面上的恭敬,连腰都未曾弯下,道:“大小姐好。”
“这就是你见郡主的礼数?方氏可还真的替临国候府养出了一群好奴才。”姜临秋眯了眯眼睛,提唇道。
方锦言听了她这话,大力地推了她一把,髻上满头的金银首饰随之晃动,尖声道:“我姑母如何,哪能由你这个贱人评判?”
姜临秋没有丝毫防范被她推了这么一下,往后蹒跚了几步,被墨儿搀着站稳了身子后,她望向她的眼神中带了几分阴冷,她抬起手反手一耳光子落在了方锦言的脸上,随后拿了帕子嫌弃地擦了擦一双素手,顺势将腕间的镯子露了出来:“这镯子乃是太后娘娘所赐,娘娘曾道断不能叫本郡主被人欺了去,你不过一介商女,哪来的胆子推本郡主?”
姜临秋打人时的力气之重,直让方锦言跌坐在了地上,髻间的金簪也掉落下来了几根,她捂着脸,眼神凶狠地瞪着姜临秋,可还没等她说出半句话来,姜临秋就指着李冉竹髻间的玉簪跟那个侍卫,沉声道:“李家乃是明都第一世族,自然不似明都的那些暴发户一般,恨不得将金子全戴到头上,我大表姐髻间那根玉簪乃是宫中专门为娘娘们制首饰的匠人亲制,价值千金,比那些所谓的金簪贵重到不知哪里去。”
挨了打的方锦言本就落魄,如今听了姜临秋指桑骂槐的一席话,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扯着姜临秋的袖子道:“你现在就与我到姑母那儿去!她定然不会放过你!”